提起沈覃辛的事情。
两人脸上的表情说明他们都是知情的。
沈诚辉气得把桌上一个四百万才拍下的古董砚台都险些砸在了地上,要不是陈淑拦得及时,沈诚辉这回该为了四百万的砚台气得肝疼了。
男人嘴上的谩骂却没有停下,一直叫嚷着家门不幸。
说生出了一个会勾引男人的贱货,好在有点利用价值,不然非得把沈鹤州赶出门去。
陈淑也陪着沈诚辉一唱一和,哭得声泪俱下,句句声讨都是在埋怨沈鹤州带坏了沈覃辛。
墙上的投影吵得厉害。
系统都听得心里不舒服了起来:“宿主,还是不要听了,我帮你……”
话还没有说完,系统转头就看见窝在床上睡着的沈鹤州。
投影里的吵闹好像跟他没有关系。
甚至都成了入睡时最好的伴奏。
三个小时后,沈鹤州从床上迷迷糊糊坐了起来。
因为倒时差的缘故,夜里都睡得不太安稳。
他看了一眼趴在床边熟睡的系统,起身向楼下走去。
路过沈覃辛房间的时候,还能隔着门隐隐约约听见哭声。
他嗤笑了一声,同时加快了下楼的步伐。
“还没睡呢?”
宋姨的声音从佣人房内传了出来,沈鹤州回过头时,身材矮小的女人身上披着一件单薄的米色羊毛衫。
沈鹤州浅笑着点了点头:“在国外太久了还不适应这边的时间。”
“饿了吧?”
沈鹤州轻轻嗯了一声,就紧跟着宋姨钻入了厨房。
上一世,宋姨是在沈家意外坠楼死的,他虽然没有拿回外公的公司,但让导致宋姨身亡的那对狗男女死在了一场车祸中。
“还愣在那里做什么,想吃什么跟宋姨说,我做给你吃。”
沈鹤州回过神后,跟在宋姨身后进了厨房。
“想吃宋姨做的藕粉汤圆。”
“哪有睡前吃这个的。”
沈鹤州看向宋姨不说话,但眼神里又确实透着几分可怜,宋姨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将水和汤圆粉混合在一起。
一刻钟后,宋姨把揉好的汤圆放在滚水中时,用手背蹭了蹭站在鼻翼旁的面粉。
“宋姨不喜欢你和那个叫季临的人在一起。”
沈鹤州道:“为什么?”
宋姨回头看了一眼楼上后,才贴近沈鹤州耳边道:“沈覃辛和那个叫季临的有一腿,我看见过,他把沈覃辛抵在一个小巷子里亲,还喊着什么沈哥……”
说到这里宋姨掀起了袖子,露出手臂上竖起的汗毛:“我现在想起来都难受。”
沈鹤州用漏勺搅动着锅内的汤圆,脸上的神情没有多大的变化,语调平和道:“没事,反正季临要结婚的人也是我。”
……
第二日,清晨。
季家餐桌。
季延拉开椅子坐下后,季昆泰顺势折起了手中的报纸。
“阿延,佣人说你这两天脸色不太好,有没有叫家庭医生到家里看看。”
面对这个比自己大二十二岁的哥哥,季延没有说话,用摇头作为回应后,端起面前的牛奶喝了一口。
季昆泰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你这种病可大可小,不能马虎对待,下午我让医生到家里帮你看看。”
“恩。”
话音刚落。
季临穿着一套深灰色的西装从楼上跑了下来。
“爸,今天和沈鹤州谈订婚的事,你看我穿这套怎么样?”
话音刚落,季延手中牛奶打翻在了桌上,乳白色的液体浸湿了他的衣服。
佣人赶忙从洗手间取来毛巾为季延擦拭。
季临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季延的方向,哪怕季延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他仍旧能从对方一时的失态中找寻到快感。
他浅笑着拉开季延对面的椅子,拿起一片烤得焦黄酥脆的面包咬了一口道:“今天我和沈家谈订婚的事宜,小叔叔身为长辈要跟我一起去看看吗?”
季延冷声道:“公司的事要是你也能这样志得意满,身为长辈我可以省不少心。”
面包片被季临生生捏出一个指头洞来。
季昆泰眼见儿子失态,掩唇发出了两声轻咳。
季临不得不强颜欢笑道:“叔叔教训的是。”
“时间还早,去医院做个体检报告。”
“小叔叔这是什么意思?”
季延道:“你在外面玩的花,做个全身体检保险一点。”
季临故意在饭桌上说出要去谈订婚的事,原本就为了膈应季延,谁能想到来不及得意,反倒被季延的反击打得猝不及防。
紧接着季延站起身又道:“吃饭的时候把体检报告一起带过去,给沈少好好看看。”
“小叔叔还真是关心我。”
哪怕在季昆泰的压制下,季临都将这几个字说得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