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人一本正经说着涩涩话时,特别撩拨人。
杨平乐是个宠男朋友的,打开车台下的储藏格,从中掏出一盒新的,快速拆掉,拿出一颗,舔了一颗,喂给沈泽清,“进过口了。”
车后座的两人:“......”
杨烨真的是一言难尽呀,那个活阎王般的沈三少,竟然...这么没脸没皮。
更没脸没皮的是杨平乐。
而且这种没脸没皮好熟悉呀,有点像...他妈。
杨烨余光里扫过他妈,刘姝云挑眉,“看我干啥?”
杨烨瞬间偏开视线,看向车窗外,不下雪了,道路两边被车子压出一片泥泞,车来车往,在这寒冷的天气里增添了几分生气。
两个村子离得并不算太远,汽车轮子滚一滚,半个多小时就到了。
杨烨已经许多年不曾去过舅爷家,以前的烂泥巴路,不知何时修出了水泥大马路,直通村里。
越野车一进村,便把人吸引了过来。
“这车子霸气。”
“去谁家的?”
刘姝云按下窗户,高声跟年轻人打招呼,“刘二狗家的。”
“哟,奶,这你家车子呀,杨烨哥在哪发财呀?”来人跟着车子慢慢走着,掏出烟往里递。
刘姝云接过来,夹在指间,“他发个球财,是我大孙子的朋友送我们来这趟,这不下雪,天寒地冻的。”
外面那人一听是朋友送来的,便没了兴致,聊了几句,到了自家门口便进家去了。
由刘姝云指挥着,车子再往里开了几十米,在一处高门大院停了下来。
与窑洞不同的是,这里做了大平层,一看就知道条件比刘姝云好很多。
一下车,刘姝云便掏出一挂鞭炮,递给沈泽清,“放炮。”
鞭炮一点,噼啪声响,主人家便知道有客来了。
门从里打开,涌出一群人,一见是刘姝云,纷纷打招呼,“姑婆快进来,这两个后生是?”
大家虽然好多年没有见过杨烨了,但一眼还是能认出来,就是不认识提着东西的杨平乐和沈泽清。
“这个最俊的后生是我大孙子杨平乐,这个稍俊的是我大孙子的男朋友。”
刘姝云的话让一众人脸上的不自然稍纵即逝,大家都知道她的脾气,也不在这个当口说什么扫兴话,把人迎了进去。
点心瓜子茶水饮料的端上桌,刘二狗让儿子去备好酒好肉招待自己亲大姐。
话题开始围绕着这个大家都陌生的后生。
刘二狗戴上了老花镜,围着杨平乐瞅了又瞅,只差没上手摸了,“男大十八变,怎么大方脸都变平滑了?整高科技了?我听说棒子国弄这个特别无痕。”
刘姝云给了他一脑瓜崩,“你老眼昏花了是不是,这就不是那个大方脸,我跟你说......”
这头一起,便讲到了菜上桌,大家都听入迷了。
听的人一把眼泪一把鼻涕,菜都不吃,酒也不喝,跟着刘姝云的故事,情绪起伏,比当事人还像个当事人。
杨平乐端着碗,筷子舞得飞快,专挑牛羊肉吃,那些大肥猪肉不敢碰,他昨天逛庙会时称了一下,要命,这个年被奶奶喂胖了十斤,回去肯定要被教练拿棍子追着减脂。
沈泽清早上只喝了粥,也饿了,只吃一些素菜,不碰荤腥。
两人坐在一堆跟着剧情起伏的人群中,特别显眼。
几个年轻人,时不时往他们那边扫一眼,就感觉特别好笑。
两人吃饱喝足,故事也接近了尾声,一看桌上,一堆骨头成山。
舅爷一抹哭红的眼睛,招呼儿子,“赶紧再炖盆羊肋条,给你表外甥吃,可怜见的,那个天杀的,有钱人咋这样呢!杨烨你把别人的儿子当心肝肝疼,结果人家把你儿子当草,娃娃有什么错处嘛,抱错了就抱错了嘛,好生待见,以后换回来不就是了嘛,这家人的良心都被狗吃了。”
“后生,多吃点,别客气。”舅爷见牛羊肉都空了,给他夹过油肉。
沈泽清连忙拿自己的碗去接,想帮杨平乐挡下。
杨平乐昨天上称的时候,刘姝云也在场,知道杨平乐过完年要参加比赛,吃不得这些大肥肉,急忙拉自己弟弟,“让他自个儿夹,爱吃哪样夹哪样。”
刘二狗又抹了把眼泪,这才作罢,肉也放回自己碗里,“对,别见外,来了舅爷家使劲吃,把前面十几年亏欠的都吃回来。”
这波未平,在刘姝云两个妹妹到来时,那波又起。
故事又从头开始讲起,杨平乐冲沈泽清使了个眼色,两人悄悄地溜了出去,站在明媚的阳光下,吹着寒风,“怎么不吃肉?”
刚刚他筷子舞出了残影,沈泽清却没有碰那几盆肉,只吃了点素菜和素馅的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