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材落地的同时，白霜毫无征兆地走出黑伞覆盖范围，在暴雨中一步步地走近棺材。
连绵猛烈的暴雨砸在白霜白皙的脸上，白霜低眸望着那副棺材，想象着棺材里睡着的人的模样。
霎时间，白霜的眼角红了一片。
雨水从她的下巴上滑落，谁也不知道这雨水中究竟有没有混合着热泪。
江礼站在原地，手执黑伞看着白霜。
他没有追上去，因为他知道白霜这个时候只想和楚烟进行最后的道别。
江礼深深地看着白霜的背影，眼眸深处，闪过一道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光芒。
葬礼结束后，江礼用毛巾帮白霜擦掉身上的雨水。
白霜坐在那儿，双眼无神，活像个没有生机的洋娃娃。
【主人，都怪我，都怪我！之前几个世界获得的神力我以为没用了，就全部都灌输到我的元神当中。
如果不是这样，那在楚纤纤快死的时候我就可以调用神力，那样就可以把楚纤纤给救活了！】
懒蛋看到白霜这个样子也非常揪心懊悔，不断地自责道。
第399章 狗血的故事
“不怪你。”白霜说，“是我让你把神力放进元神的。”
懒蛋是神兽，他和白霜不一样。
白霜在极夜之地待了太久，她的神力是被封印住，不解除封印没有办法恢复。
懒蛋则是因为为了找到白霜、拯救白霜，而耗尽了他的神力。
懒蛋这种神力的缺失，只要他慢慢收集神力放回元神，那他终有一天可以通过努力重新恢复。
白霜是无论怎么努力也没用，只能通过打破封印这一种办法。
就在江礼给白霜擦水的时候，有一个人跌跌撞撞地走进丧礼礼堂。
他的头发像鸡窝似的，身上的衣服也皱皱巴巴，脖子上还有红唇印。
一看就不知道是从哪个温柔乡里跑出来的。
当林言野看见楚纤纤的黑白遗照时，他整个人如遭雷劈，僵在原地，眼中布满了不可置信的神色。
“……楚烟……”两个字从林言野的口中吐出。
而后，他的眼中迅速蓄满泪水，一眨眼，便是两行泪滑落。
“楚烟！”林言野的长腿一弯，便跪倒在楚纤纤的遗照前。
楚纤纤的黑白遗照笑得很灿烂。
林言野跪倒在地，双手捂脸，哭得很痛苦。
“楚烟，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林言野哭了半个小时。
他的眼睛红肿不堪，不能再流出一滴泪。
他颓废地起身，抬头，刚好看见要离开的白霜和江礼。
“等等！”林言野鼻音很重地开口。
他的眼睛盯着白霜，江礼见状，用自己的身体隔绝了他的视线。
林言野和江礼对视上，他说：“你误会了，我叫住她，是因为想告诉她一些有关楚烟的事。”
白霜转头，清冷眼眸里闪动着细碎的光芒。
·
一个小时后，某茶楼包厢。
林言野放下茶杯，叹了一口气，“这几年，我看着她犹豫，看着她彷徨，看着她想要靠近你又不敢。
现在她走了，这些话我也都说给你听过，我觉得也算圆满了。”
这一个小时内，林言野跟白霜说的都是楚纤纤如何如何关注她，如何如何打探她的消息。
楚纤纤不敢去皑皑，却又想吃皑皑的东西，好多次都是林言野打包带回来给她吃。
她吃着吃着就哭了。
“她总是跟我说，一开始她是带有目的接近你的，她的感情不纯粹。
可是颜白霜，人和人相处，一开始谁能没有目的呢？
要么是因为喜欢对方的颜值，要么是因为喜欢对方的性格。
对方身上总有一个吸引你的点，你才会想要和他在一起相处。
一开始怎么样并不重要，重要的难道不是在相处过程中，两个人渐渐产生感情了吗？”
这些是林言野早就对楚纤纤说过无数遍的话。
也是林言野一直以来想对白霜说，却没有机会说的话。
林言野摇摇头，苦笑一声：“算了，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人都死了。”
林言野起身，“我的话已经说完，那我就先走了。”
“等等。”一直没说话的白霜出声道。
林言野转眸看她，“怎么？”
白霜的眼神冷淡至极，“楚烟临死前跟我说，这几年她经历了很多事，她的心也因为这些事而枯死。
是因为你吗？”
林言野闻言，眼中迅速闪过一道痛苦的神色。
他面色如常地说：“我不知道，我先走了。”
林言野拉开包厢的门，却被刚好回来的江礼挡住。
“让一让，我要离开。”林言野说。
江礼单手推着他的胸膛，把他推进包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