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玄朗是我派去的,我当初让他去,就有将你们兄妹接来的用意。”
不管是能人还是她,他都没打算放过。
晏南镜扑上去,两只手扯住他的脸颊就往两边拉。
那瞬间的力道,就算是他,也不由得倒吸了口凉气。
“我明日还要见下属的。”
“你也知道你还要见人啊!”她说着手上的力气还大了点。指尖掐上去是真的疼,何况还是掐住皮肉就往两边拉扯。
她当初明明知道他就不是什么善人,竟然被他装出来的那副模样给骗了,以至于后面一步错步步错。越发气不打一处来。
“破皮了!”
齐昀突然惊慌道,晏南镜哪里肯听他的,正要再用力,他整个人都往她覆了过来。
刚才还不觉得,他这么一下来,倒是将她整个人从头到脚几乎都盖了个结识。
唇齿被他噙住,滚热的气息铺面而来。
这人简直阴险狡诈到一定程度了,竟然用这种招数来对付她,她将他推开些许,正要开口,他立即俯首,趁虚而入。
所有的话语都被他自己全数吞入口中。
辽东多数时候都是冰天雪地,入夏之后还算是适宜。
晏南镜坐在辎车里,瞧见齐昀骑马跟在车旁。
这人简直阴险狡诈,她原先要和他算旧账,谁知道他竟然卖弄色相。她也被他的色相给迷了眼,竟然还真的中了他的圈套。一觉醒来,原先要算账的,也算不起来了。
休养了几日,齐昀陪她出来四处走动走动。也好看看这里的景色。
这里和邺城还是完全不一样,到了城郊外,晏南镜从车簾里往外看。看风景最好的就是骑马,但是她不耐烦受骑马的罪。虽然她没有骑过马,但也知道在马背上待久了,会把腿给磨破,除非逼不得已,否则不会受这罪。
辽东和邺城哪哪都不一样,不管是人还是别的什么。这儿的人说官话的口音和邺城,哪怕能听得明白,也完全是不同的腔调。
她从车里往外看,只见着碧绿如洗的天际上飞来一只鹰,然后她眼睁睁的瞧见那鹰从天上掉了下来,摔在地上溅起一蓬黄土。
跟在两边的家仆赶紧跑过去,捡起地上的鹰,送到两人面前。
她早就听说了辽东猛禽不少,现在亲眼看到,还真是有些发懵。
这鹰被成年男子提在手里,竟然半点都不不输气势。只是被捏住了脖颈要害,扑腾两下就被扼制住咽喉,所以也没能弄出太大的动静。
晏南镜迟疑着伸出手指,在那只鹰的羽毛上轻轻的戳了下。
她小心翼翼的,看得一旁的齐昀有些发笑,“听说辽东这儿,有几道出名的膳食,其中这猛禽也是一类,不如就拿回去让庖厨里做了?”
晏南镜立即说不要,“我不爱这个,”
她对上齐昀略有些讶异的眼睛,“吃了会生病。”
这个齐昀还是头回听说,不过她不喜欢,齐昀还是算了。让晏南镜看个新鲜,然后赐给了捡到的家仆。
晏南镜从辎车里下来,齐昀陪她走在路上。
“是不是觉得,所有景色都一样?”
齐昀见她兴致缺缺,笑问了一句。
“这倒不是,每个地方还是不一样。”
她说着看到远处正在耕作的农人,齐昀看见低身下去抓了一把地上的土,在手心里搓了几下,“这几日要下雨了。”
晏南镜看过去,“你怎么知道?”
说着她忍不住望了一眼天上,天空万里无云,微风徐徐。
“土里头有水的湿气。”他笑了笑,“不管是晴雷风雨,在发生之前,天地里都会有感应。不是突然就发生的。”
“你还会这个?”晏南镜当然知道,有些能人异士,能从各种蛛丝马迹里推测天气变化。
齐昀笑了,“我曾经管过农事。”
齐侯也不是一开始就让他上手军政,而是从农事之类的做起。管这些可不是什么轻松活计,坐在衙署里让属官们禀告,只会被糊弄过去。那些属官有时候胆子比天大,见他年少,不少想要糊弄他。所以他们的话不能听,要去田间地头自己去看,甚至还要请教种地的老农,这样才不会被属官们蒙蔽。
晏南镜听他淡淡的语调,怎么也没想到,他竟然还会这些。
“农事是国之基本。不能出差错,我那时候虽然年少,也懂得这个道理。不管是军粮,还是百姓。一旦农事有碍,那么就是易子而食,颠沛流离。马虎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