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夫人听说女郎身体不适,格外挂念,让老妪亲自过来看看。”
秦媪一面说着,一面看晏南镜脸上,端详她的脸色,“女郎的面色看上去,似乎还不错。调理的应当还行。”
晏南镜坐在坐榻上,听到秦媪这么说,不仅有些尴尬。她为了不在太夫人那儿和齐昀碰上,推说自己身体不好。谁知道连续几次之后,袁太夫人竟然让秦媪亲自上门看看她到底如何。因为是突然上门,所以她都完全没有准备。只能让秦媪看到自己的好脸色了。
都是精明的人,没有一个傻子。打个照面就知道这里到底怎么回事。
只是给彼此一个脸面,不会直接点破。
“是啊,”晏南镜顺着秦媪给的梯子就往下爬,“多亏了阿兄,所以这些日子渐渐地也都调理过来了。”
秦媪点头,“杨司马的医术,老妪亲眼见过。也难怪一段时日,就能调理好。”
晏南镜干笑几声,去看秦媪,“阿媪亲自过来,可是有事?”
秦媪点头,“太夫人让老妪过来,除却看看女郎的病情。二来也是说端午的时候,让女郎去侯府内一趟。”
“太夫人已经有段时日没有见到女郎了。想要女郎过去说几句话。虽然膝下孙辈不少,但是公子和女公子们也是各有各的事。”
聪明人不需要说太多,秦媪点到为止,看向晏南镜。
晏南镜怎么会不知道,点头道,“小女知道了。到了那日,小女一定前去拜见太夫人。”
送走秦媪,晏南镜叹口气坐在那儿。原本她打算就这样和齐昀断绝一切可以见面,谁知道还是还要去袁太夫人那儿。
这会儿已经是暮春了,有了初夏的气势。时光过得飞快,几乎是眨了几下眼的功夫,就到了端午。
午月的端午家家户户都忙的很,要打扫要撒硫粉来驱逐五毒,忙得不行。她要去侯府,只能将所有的事全都交给阿元去办。
端午的天已经热了,但是太夫人那儿还是热热闹闹的,可以见到不少贵妇。
贵妇贵女对她并不在意,但是太夫人贴身婢女亲自过来将她引过去的时候。贵妇贵女不由得多看了她几眼。
时风对男女之事并不看重,就连宫中的皇后都可以是再嫁之身,未婚男女的那些情爱更不会当回事。
只是这个小女子出身不显,却如此得太夫人的眷顾,不由得让人好奇。
“长公子已经和许家的女郎定亲了。太夫人是不是有什么别的安排?”
要不然如此安排这么一个小女子实在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褚夫人领着女儿,听到旁边的贵妇嘀咕,忍不住拧了拧眉头。
“阿母,怎么了?”褚夫人的女儿看到母亲神色里似乎有些纠结,不禁低声问了一句。
褚夫人回神过来,对女儿安抚的笑笑说了一声无事。
“我只是想到你堂姊了。”
褚夫人女儿是知道那个堂姊的,说是十几年前和叔父一家在路上遭遇劫匪,下落不明了。
也不知道母亲提这话的用意是什么。
晏南镜到了太夫人那儿,冷不防撞见虞夫人和许堇。
她见着许堇,垂头下去,避开许堇好奇的打量。
“知善来了。”
太夫人让晏南镜到面前来,“原先以为你病了这些时日,会瘦些。现在看着不但没瘦,反而还丰腴了些。”
晏南镜笑了几声,“是阿兄照顾的好。”
“你阿兄的医术我是知道的,的确难得。没想到也会照顾人。”
晏南镜腼腆笑了笑,“小女和阿兄一块长大,幼年时候身体不适,都是阿兄在照顾。”
袁太夫人点了点头,“你兄长是个好兄长。”
说着太夫人看向了一旁的虞夫人。
虞夫人长到了这个年纪,性格还是和年少时候一样,心里想什么全都摆在脸上了。只见着她满脸幽怨,时不时的暼向旁边坐着的许堇。
“你也别幽怨了,当初许女不是你求来的吗?”
虞夫人被太夫人这话说的一愣,而后脸上满是不好意思。她飞快的暼了一眼身边的许堇。见着许堇满面纯真,似乎半点都不知道她的哀怨和嫌弃。这才缓口气。
袁太夫人说完了虞夫人,又来看晏南镜。
“看着比以前高了,还是在长个头的年岁呢。”袁太夫人拉着她好生看两人下。1
秦媪从外面回来,对太夫人点点头。
太夫人看向晏南镜,“砀山那边送来了好些桃子。听说你最爱这个,待会让人给你送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