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子喝不惯就算了,”她坐回去,“勉强自己做什么?”
齐昀从方才那柔软细腻的触碰中回神过来,“只是几口而已,一下就喝完了。”
晏南镜却说不是,她有些莫名的望着他,“长公子不习惯茶汤,放到一边就是了,勉强喝下去做什么。”
她不解的皱着眉头,“反正叫自己难受的事已经够多了,怎么在这种事上还给自己找难受。”
齐昀眼眸微微抬起望着她,不多时婢女已经送来了温热的蜜水,蜜水里放了足够的槐花蜜,槐花的芬馥和蜂蜜的香甜,混于水中,一阵阵的飘出来。
“你不喝吗?”他看到她饮用的是单纯的热水。
“我不太爱蜜水。”说完,晏南镜看向齐昀,“长公子前来可是有事?”
“父亲那边已经来人了,说让我到时候送行至洛阳宫。”
齐昀说着抬头看她,晏南镜会意,“我会陪着女郎前往洛阳的。”
她见着那张出众的面庞,朝向自己,一丝不苟的望着她。
她颇有些摸不着头脑,直接迎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长公子是有什么话要说吗?”
“此番将要和我一同上路启程前往洛阳,知善女公子不会觉得……”他似乎有些犹豫,“不快吧?”
她满脸惊吓,“这话又是从何来,我还在想幸好指定的事长公子,要是别人,那才是真的是不好办。至少长公子和我是熟人,我若是有什么不情之请,也不会不好意思了。”
齐昀低头笑了,他手指扶着面前的案几,“那就好。”
“祖母面前你应对的很好,但是一个女子单独离开兄长,赶上百里的路程,不是什么让人高兴的事,所以我担心你会不悦。”
晏南镜有些惊异的看他一眼,“长公子多虑了。其实可以四处走走看看,我也是极其高兴的。”
“是吗?”齐昀没有顺着她的话说下去,反问。
“我不是外人,知善可以把我当做杨先生。不管什么,都可以直接明说。”
原先还是客气的知善女公子,这会成知善了。一步一步探进。
可惜这话在晏南镜这儿没有太多的作用。她只是微微抬头,“我就想到时候路上有充足的果子吃,这个可以吗?”
齐昀扶住案几边的手微微收紧,她的戒心比他想的要强烈的多,并没有因为他方才的温言软语,又或者曾经一同经历生死而松懈多少。
“当然可以。”他松开手,笑容朗朗。
送走齐昀,阿元过来,神色莫名,“女郎,长公子这是……”
这位长公子的心思连她都看出来了,现在这上门说得那些话,还真是让她大开眼界。
这长公子的聪明估摸都用在外面的政务上了,对上自家女郎的时候瞧着有种可见的傻气。
晏南镜摇头,“不知道。”
她也不多想,“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阿元见晏南镜不想多谈,也没有继续说下去。“也不知道侯女动身是什么时候,盛夏里应该不会,要是秋后正好,天气凉爽了不说,正好是结果子的时候,女郎正好可以用的到。”
齐孟婉闷闷不乐,袁太夫人干脆就让晏南镜多去陪陪她。
“我要是有你那么好的兄长就好了。”齐孟婉手里端着酪浆,来了一句。
晏南镜抬头看了下四周,齐孟婉手里捏着一颗棋子轻轻的放在棋枰上。齐孟婉看到她如此小心谨慎,“那些婢女都是自小跟着我的,不必担心。”
晏南镜想到齐昀都有本事在祖母那儿留下眼线,这世上似乎只有他不想干,而没有他不敢干的。
“我听说了,你的兄长就算是被追杀也要带上你一块走。”她拈住棋子迟疑下,“如果我也有这种兄长的话,一定会给我说话的。”
晏南镜没说什么,她掏出一颗棋子放在棋枰上,围死了齐孟婉的一颗棋子。
外面的婢女进来,双手呈上一封黄麻纸。齐孟婉拿过来,打开一看冷笑一声,随手撕碎了丢到一遍。
“是许倏的女儿及笄。”齐孟婉压低声量解释道,“请贵女们过去观礼。”
她说着就笑了,“说白了,许倏就是想要让他女儿出风头。”
因为许倏进言的事,齐孟婉言语里对他很不客气,没有对长辈的尊崇。
“他那个女儿平庸的很,所以才让贵女贵妇过去,好给她撑脸面。”她说着,目光落到晏南镜脸上。
晏南镜被她看得忍不住抬眸,满眼疑问。
“要不然知善你陪我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