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齐昀却不,他见着她不假辞色,做的好了不一定会夸奖,但是做错事了若是被他看到必定会纠正呵斥。那模样简直比自家父兄都还要严厉。
傅母听着许堇和晏南镜说长公子对她严厉,生生在这个仲春的天,出了满额头的汗。
偏生她不能打算女郎的话,只能在后面干着急,一个劲的使眼色,示意女郎不要再在人前灭自己威风了。
“怎么会呢。”晏南镜暼了一眼傅母那使过来的眼色,面上越发的纯真。
“爱之深责之切,如果不是长公子对女郎格外爱护,才会对女郎有所要求。所以这件小事,长公子也一定会帮忙。实在不行,那就请傅母帮忙折一下。”
她说罢,神情里有些忧郁,“我和女郎都攀爬不上去,婢女们又没有跟来,所以就只能请傅母帮忙了。”
“可是傅母不是做这个的,傅母的职责是提醒我礼数是否欠缺。”
傅母听到这话,原本有些颓丧的面色都振奋起来。
晏南镜神色依然和刚才没有太大的变化,“傅母的职责不仅仅在此,古时傅母还需保育贵女。现如今女郎有所需求,这不就是傅母的职责么?”
好一张嘴,几下的功夫,就已经把傅母和那些婢女给等同起来了。偏生话语里没有明说,也不好训斥的。
这会儿正好有家仆经过,她叫住家仆,让家仆去传话,说是许家女郎有难事,若是长公子已经议事完了,还请长公子过来。
傅母眼瞧着她让那家仆去了,那家仆竟然还真的听她的指派过去了。
她就要叫住那家仆,家仆回头过来,却见着晏南镜抬了抬下巴,说了声去吧。然后那家仆就去了。完全没怎么管傅母的呼唤。
傅母怒视晏南镜,许堇却还有些苦恼的望着头顶的树木。
她不认识晏南镜家里人,听她自己说是长公子麾下,也就没有其他探索的兴致了。
不多时,有足音往这边来,足音沉稳,和家仆以及仆妇们轻乱的不同。傅母心头一跳,果然见到齐昀和好几个人往这边来。
齐昀身边的那几个全都是年轻儿郎,身着锦衣云头履,腰下佩戴的玉珏随着步履而发出悦耳的金玉碰撞声响。
齐昀见到晏南镜站在那儿,“女公子。”
晏南镜闻声回头过去,抬手行礼,然后扬声道,“许女郎有想要折的桃枝,可惜我攀不上树。”
齐昀闻言眉间微蹙看向许堇,许堇一见到他这目光,一日幼时,忍不住发憷。然而还没等她开口,齐昀的视线就已经越过她,落到了身后的傅母身上,“怎么回事?”
傅母现如今心如擂鼓,方才长公子开口的那一声‘女公子’她就觉得大事不妙。事情似乎完全不是她事先预料的那般。
这貌美少女并不是长公子府邸里的侍妾,而且听着长公子那一声女公子,怕是也是受礼遇的。
“是女郎想要折桃枝,没有带上婢女,所以想要请这位女郎帮忙……”
傅母硬着头皮道。
“她不是婢女,要她去折做什么?”
他话语里满是不悦,已经带上了些许质问。傅母被他这么一问,险些跪在地上。
许堇想要来帮傅母,却被齐昀用目光制住。
她颇有些无措,倒是他身旁的锦衣年轻男子笑了,“景约,不要吓到了许女郎了。毕竟不是大事。”
齐昀看过去,他面上淡淡的,半点笑容也无。
“是吗?我可不是堂兄这般认为的。”
晏南镜闻声去看,就见着个年岁比齐昀还要年长一些的青年,青年生的俊朗,不过和齐昀相比,还是有些逊色。
“可够劳累这位郎君帮忙呢?”
晏南镜见好就收,对刚才开口的那个青年开口道。
齐玹抬头,道了一声好。走到许堇那儿,“女郎是想要哪一枝?”
许堇见齐玹过来,眼里一亮,她抬头找了找,伸手一指。齐玹纵身跃上枝头,抬手把那段桃枝攀折了下来,递给许堇。
许堇见到齐玹手里的桃枝,欣喜笑了,“多谢玹公子!”
晏南镜听后多看了这个险些成了齐侯世子的人几眼。
齐玹察觉到她好奇的打量,略抬头取来,眸色冰冷的暼她。
晏南镜浅笑垂首,只当方才什么都没有发生。
“好了,该笑笑了。”
齐玹嗓音柔和,许堇仰首满面笑容,“还是玹公子好。”
那边郑玄符闻言,险些没笑出声,好歹还是在人前,他勉强把笑忍住,看向齐昀。哪怕齐昀齐玹两人在人前如何和睦,到了这会儿能看出不睦的端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