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此处,梅无咎痴然一笑:“天涯遥遥,遇人万数,若见苦命相同,感触相同,心头念通,一生难一!”
恶子怜笑了,笑的比刚才见到梅无咎时,还要激烈,还要开心。
“好小子!好小子!我就欢喜这样的好小子!”
且待恶子怜的笑语话完,便也悄然将一张纸条塞入了梅无咎的掌心。
“说了许多,也知你不会隐瞒,也不知记忆如何,就给你此纸条,若入层云山寻物,此纸条万万必须!”
说完,恶子怜笑着挥手,眨眼间。
梅无咎手握纸条和钟涣秧已经站在一条迷雾满布的山间小径上。
“此处有修为压制!”
钟涣秧来到梅无咎的身侧看向四周白茫茫一片,冷声道:
梅无咎点头,没有多少遮掩将那手中的纸条展开。
下一刻,一条条明亮的光线很是轻盈的从那纸条中飞出,不断飘动旋转,最后指向一个方向。
钟涣秧和梅无咎抬起头来,看向那光线所指的方向。
钟涣秧冷声道:“看来这是指引的法宝。”
梅无咎一手扶额:“我没有傻到这个地步,一眼就能看明白的!”
钟涣秧在听到梅无咎的这般吐槽也是无奈的闭上口。
且说两人有了路引,在这层云山行走,也就如同行走在白雾茫茫的花园之中一样。
这层云山的危险,向来不是那妖物,也不是那天险,而是这白雾,白雾遮掩方向,并且还会迷惑人的方向感,让人不知道自己去向的是何方,也不知道该向何方去,到最后,只能在一步一步之中,徒然累死,饿死,渴死。
行至一处小木,看到一堆残骨,梅无咎上前蹲下身来,翻找着,也许这些骨头堆里还能找些法宝什么的。
钟涣秧见到梅无咎如此寒酸的样子,也是不禁皱紧眉头道:“连这尸体都要如此细致的翻找?”
梅无咎没有丝毫反感的点头道:“自然是要仔细些的,万一能多出些灵石什么的,也好给我凑钱买酒不是。”
钟涣秧在听完梅无咎所说,也是无奈摇头,他想指责一些,但都说不出来什么,只好在那一边看着,看着。
话说,当一人在不远处观赏一人的时候,就会发觉到平常所不易察觉的变化。
或是痩了,胖了,好看了,难看了,但终究回归的话,只有一句,好久没有这般仔细的看了,也许这还是第一次如此这般仔细的看了。
钟涣秧看了没多久,想到的第一句则是胖了,而其后再回想,是梅无咎这些年的日子并不好过。
钟涣秧,作为天骄,被仙人关注,就连腰间的剑也都是神器,世间仅有的存在,其本身的实力,也是一等一的。
他想不到,梅无咎所过的难受会是什么,毕竟是自己亲手一剑将他刺死在断魂崖上,这个罪他钟涣秧不会躲,亦不会逃,但是……
钟涣秧想到此处不禁摇起头来,若是有一日,自己还要为了所谓的天下苍生,指剑对向梅无咎……
钟涣秧思索至此,不禁摇头。
若说这天地的紊乱需他钟涣秧一死挡之,他钟涣秧绝对不会有丝毫的犹豫,自断此生,但是若要将人转换的话……钟涣秧则会陷入无尽的犹豫,这种犹豫牵扯着他的肌肉,牵动着他的神经。
梅无咎低着头,搜寻着,忽的眼睛一亮,从那一堆白骨之中搜到了一枚黄金小虎。
“可爱可爱。”
梅无咎看着手心里,张牙舞爪却又十分可爱的黄金小虎便转过身来,跑到了钟涣秧的身侧。
梅无咎张开手:“钟涣秧你看,这虎是否好看!?”
钟涣秧低头,先是看了眼,那小虎确实有些出奇的好玩,但是这并不能牵动钟涣秧的嘴角,但是当钟涣秧转过头来,看到梅无咎的笑容的时候,钟涣秧没有丝毫防备的笑了。
那张有若九月寒冬的冰块竟然融出了一条小溪,这条小溪里,满含着温柔。
梅无咎看到钟涣秧笑了便也是没有丝毫犹豫的将手中的小虎送到了钟涣秧的手中。
“送你了!”梅无咎没有丝毫犹豫的开口道。
钟涣秧先是一愣,看着手中的小虎再抬起头来看向梅无咎:“这不是……你喜欢……”
梅无咎则是一根食指抬起挡在了钟涣秧的面前:“本大爷送你的,你可别嫌弃,我这是从死人堆里掏出来的!”
钟涣秧在听到梅无咎这番说辞后,也是无奈的低下头来,将那手中的小虎收好。
梅无咎则是将钟涣秧的一举一动都录入了眼中,嘴角略弯嘀咕着:“没想到,也就几年过去了,你这榆木脑袋还是变了不少的。”
钟涣秧听到梅无咎的嘀咕,也是微微一僵,思绪万千,但是最后总归一句:“对啊!变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