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因为路之恒。
可这和他有什么关系?路之恒做的去找路之恒啊,为什么要绑架他啊!
还有吴弛,他早该想到吴弛突然出现一定有问题,但当时情况紧急,他根本来不及多想。
现在看来,孟澈和吴弛一定有问题。
黎乐不想激怒他,于是耐心道:“我已经要和路之恒离婚了,以后我不会干涉你们之间的事情,也不会再回来。孟澈你先放开我,我们心平气和的好好谈谈可以吗?”
“你不要装!一定是你让恒哥这么做的!”孟澈的眸中闪过一抹杀意,怒吼道:“你迷惑了恒哥,让他为你牵肠挂肚,我用尽手段他也不愿意碰我!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存在!”
他嘶吼着,像是失去理智的疯兽。
“如果没有你……如果没有你的话,现在在恒哥身边的就只有我!你不是已经走了吗,你不是离开北临市了吗,你为什么回来,你为什么要回来!!”
他扯着自己衣服,皮肤上都是一道道惨不忍睹的鞭痕,他的腺体附近还有一个圆圆的烫伤,像是被烟头捻过一样。
黎乐一惊,这是、这是谁做的?!路之恒吗?他怎么会……
“我本来可以不对你动手的,可是我受不了了,我真的受不了了!那个人是个疯子,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变态!”
他疯了一样撕扯着右手上厚厚一层绷带,露出一道又深又长翻着皮肉的掌心,他颤抖着手直接按在黎乐的眼前,这只手耷拉下来,仿佛被抽掉了筋。
“我不过是弄伤了你的手,他就要我赔你一只手。”他用力甩着那只毫无生气的右手,彻底疯狂道:“我恨你,我恨你!只有你死了,恒哥才会真的爱我,黎乐你必须死!”
说着,他高高扬起沾了水的鞭子,只听“啪”地一声狠狠甩在了黎乐的身上。
“呃!”
衬衫很薄,瞬间鲜血点点,不等黎乐反应第二道鞭再一次落下。
黎乐没料到孟澈会对自己有如此大的仇恨,更没想到这人居然这么心肠狠毒。洁白的布料上晕开一长道醒目的鲜红,疼痛如潮水般凶猛涌来,耳鸣声像极了失去生命体征后的机器长鸣,他什么也听不到了,包括孟澈骂骂咧咧的声音。
“不要……再错下去了,收手吧……”黎乐断断续续喘着气,有气无力的仍劝说丧失理智的孟澈。
看到他和自己一样的伤痕,孟澈流着眼泪大笑着,饶有兴趣地欣赏着黎乐的无能为力,心中爽朗不已。
“收手?晚了,我现在只想要你死。”
黎乐的手指紧紧扣住粗暴的麻绳,指尖泛白,额前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他痛得想蜷缩起来,可吊着的姿势让他连一分的力气都使不出来。
“疼吗?疼就对了!我过得不好你也别想安心!我要让你尝尝我经历的一切,我要折断你的手,我要把你塞麻袋里,把你丢河里让你泡成巨人观,没有人会找到你!”
黎乐歪着脑袋,像一只失了魂般的布偶娃娃,喉咙仿佛被烈火烧过一样,连呼吸都变得格外困难。
他感觉眼皮越来越重,灵魂也愈来愈轻……
怎么会这样?
这次……要死在这里了吗?他真的完全逃不出去了吗?
路之恒,又是路之恒。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只要他沾上一点路之恒都没有好事发生。
他多么想问一问老天,如果这段感情从一开始就是一个错误,可为什么又让路之恒救了自己?既然选择了救,为什么又要让自己不断因为路之恒而受伤?
他以善良对待所有人,为什么换来地却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折磨?
他的第一个孩子,他的事业,他整个人生都因为路之恒而彻底翻转,一个不剩的全部跌进逃不出来的泥沼。
为什么会这样?
到底是为什么啊!!
数不清是多少鞭子了,孟澈似乎仍不解气,他丢下鞭子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匕首,喉咙里发出一阵低低的幽笑,猩红的双眸死死盯住黎乐被束缚住的手。
“我要砍断你的手,我还要刮花你的脸,就算到了阴曹地府你也是一个丑陋的鬼,你不配和恒哥在一起,只有我能!我才是他唯一的伴侣!”
黎乐无力地垂着头,远远看去像是死了一样。
“回头是岸,孟澈……”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就像如今他破碎的人生,纵使他接受过或者反抗过,想要的曾得到过或者已经拥有过,可最终还是如挑雪填井,他永远填不满这口无底洞,就连自己也掉了下去。
身在漆黑,环堵萧然,一抬头连那圆圆的天都不见了,只有一眼望不见尽头的……死寂。
每次呼吸都变得格外珍贵,应该不会有人来救他了。如果说有遗憾的话,他还没给朗星过一次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