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说起黎乐跟他去欧洲各地演出,他还提到一些有意思的事情,尤其提到有次他去朋友的婚礼上还看到了黎乐,并且很骄傲地说:“Although he was wearing a veil,well,I can still hear his music.”
合作方附和着。
然而,路之恒却越听越不对劲,于是打断他的话:“Sorry,but you said……wedding”
“Yeah,just right by the Thames River,I remember very clearly.”John很确定的道,他还说和他同去的几个钢琴家还夸弹的不错。
此后,无论John说了什么,路之恒都听不进去了。
他感觉心脏好像停了一拍,一种难以言喻的东西逐渐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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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乐去医院拿报告那天是个有些阴天的早晨,临走前宁妈告诉他路之恒的航班信息。
“机场?”黎乐系上安全带,隔着车窗疑惑看着宁妈。
“向助理说少爷临时改了回来的时间,私人飞机没能申请航线,可能是公司有什么事情需要尽快处理吧。”
“哦。”
吃早餐的时候宁妈告诉他晚上要陪路之恒出席宴会,他很不想去,不想扮着假笑面对那些不感兴趣的人。
但或许这次宴会能见到乔温言,他已经很久很久没和温言见面了,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变化?
于是他答应了。
医生看过报告表示没有问题,黎乐又问了他几个儿童成长方面的问题,认真记录下来后,这回是王院长送黎乐出去。
他说自己上次去了外地昨天刚回来,这才没能那天来迎他。
黎乐摇摇头:“没关系。”他夸了几句助理,说他热心。
助理在旁边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谦虚说“哪里哪里。”
他们还有工作,于是聊了几句很快去忙了。
这次跟着黎乐来的是两个很少说话的保镖,王丰去停车场开车过来,然后直接去机场。
他算了时间,刚好能在十二点到。
黎乐没有手机,在门口静静等着,打量着路过的人。
小孩子比较多,这个天正是夏秋交替,流感也开始起来了。其次是老年人,再然后是穿校服的学生……
他继续观察着,忽然,余光瞥见了一个穿着棉服戴着帽子在花坛边鬼鬼祟祟的人,他本来没怎么在意,却在那人转身后直接与他四目相对。
很熟悉的面孔,好像前几天刚见到。
那人见到他愣了一下。
吴弛!
黎乐猛地站起来,那人也终于反应过来,拦了一辆正在驶来的出租车火速离开。
王丰的车迟迟没有出现,黎乐根本等不了了,再多呆一秒都有可能让好不容易等来的真相逃走了!
见路边停着一辆出租车,而司机刚好也要上车,他来不及和身后的保镖解释,疾步打开车门,坐下的第一句就是让司机快走!
”跟紧前面那辆车。”
保镖也没想到他会突然走,正要跟着一起上车结果司机更快,一脚踩下油门将还没来得及靠近的保镖甩开五六米。
此时,王丰的车到了。
他们立即上车:“快!前面的出租车,黎先生在车里!”
王丰目光一沉,即刻也追了上去。
一定,一定不能有事!
他们不想被丢到南美洲喂食人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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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里很闷,皮革味道不由分说钻进鼻腔,黎乐忍着头晕,目不转睛盯着前面的车。
不知不觉,他们已经追了很久了,可就是怎么也赶不上,好像有一根线牵着两辆车,一直保持着追又追不上、丢也丢不了的距离。
很快,在过红绿灯的时候,前车猛然加速在黄灯的最后一秒通过了路口。司机赶忙踩刹车,等到绿灯再次亮起时,哪还能看见车的影子?
黎乐愤愤捏紧拳头,好不容易能找到吴弛,却还是一场空。
司机问他怎么办?
“回医院吧。”他突然离开王丰一定会找,他现在没有手机,也不知道王丰的号码,回医院是最好的办法。
他倚着车窗,心情沉重了几分,车里忽然飘散着淡淡的香味,闻起来让人不由自主的放松……渐渐地困意上来,黎乐的眼皮越来越重,没一会儿就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车猛地颠簸了一下,似乎是压过了一块石头,黎乐没有系安全带,被惯性牵扯着撞到了前座。
眼前一片金星,黎乐瞬间清醒了。他捂着隐隐作痛的额头,伸手想要抓住什么东西,可这时司机却一脚踩下刹车,车停下了。
“总算甩掉了。”司机没由头来了这么一句。
“什……”黎乐不解,刚想出声询问,却看见司机拿着一块白抹布径直下车。
下一秒,他身边的车门从外面被拉开,野外的风强劲带着凉意,几乎是瞬间灌了进来,黎乐禁不住打了个冷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