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是一个上天台的堡垒,开枪行凶的人应该提前藏在后面,见行凶失败,落荒而逃。
如果时现没有被叫醒,便会死与坠楼,也就不会有刚才一幕。
时现分明死在浴缸,时建成不可能预测到时现会被救活,再设伏击。
时现是在杜睿房间出来就不正常,杜睿的妈妈嫌疑最大,但以杜睿刚才的说辞,时建成应该是主谋,母女为求自保成了帮凶。
堡垒后面早已没人,但地上留下几个已灭的烟头。
这里一片都是一栋挨一栋的别墅区,如果深夜接连响起枪声,天亮就是一个大新闻。
所以对方用了消声器,完事后悄无声息溜走,神不知鬼不觉,而且对方似乎料定他们不会报警,否则不会留下烟头。
既然选择枪支,三番两次也没成功就不会是异人。
短短的几步路,傅安已经在心里清晰复盘。
时现还想发火来着,却发现与他擦肩而过的傅安,外套胳膊处横向破了一道口子。
抓住他的手臂担心地问:“受伤了?”
时现紧张地替他查看,却并没有打动傅安,手被无情地推开。
“老实回答我。”
时现动作一滞,怔在原地,傅安在疏离他。幡然明白,异人时现对他来说远比自己重要得多。
时现装作不知情,“别这么严肃嘛,我是科技产物的时现,真没骗你。”
傅安语气骤冷:“我说的是10年前的时现。”
时现摊手坦然: “我肯定不是啊,这还用问?”
傅安期待的眼神瞬间陷入晦暗,里面盛满失望,仿佛璀璨的星光坠入暗河顿失生机。
再抬眼时,眼神已变的锐利,“那你的伤口怎么解释?”
“我说了你也不信,我真不知道。”时现委屈地解释:“我发现就想告诉你,可你时刻怀疑我,只能打算在适当的时候再告诉你。你看现在你就不信我。”
傅安修长的手指单手解开衬衣领口最上面的两颗纽扣,胸腔里的不满得到释放,二话不说径直往前。
时现想也没想一把拉住他,“你去哪”
傅安眼神示意他松手,直到时现识趣地松开,他才冷冷回两个字。
“与你无关!”
时现心里莫名涌起苦涩,满眼沮丧,就瞧见傅安离去的脚步在门口突然停下,拿眼尾余光睨过来。
矜贵的傅安,高不可攀,睥睨不屑,时现只觉身前仿佛静止数发子弹,就等傅安手指一挥,下一刻他的胸膛便被打成骷髅。
一边又天真的以为他一回头就是希望,人真的好茅盾。
“好自为之,科技产物。”
时现:“........”
呵,要不是因为犯饿想变强想活命,怎么会主动犯贱当舔狗!
骄傲的神态好像这世上谁都不能与他匹及。
拽什么拽!
表面上,时现却用微笑掩饰所有厌烦的想法,装得毫不在意。
“既然来了,能不能陪我演场戏再走?”
尽管已经装的十分诚恳,傅安却没有半点动容,寒着脸刺人。
“你不是一直都在演。最好别顶着他的脸做什么过分的事,否则,我不会放过你!生死也别再来找我!”
他消失的地方是时现双眼走神的茫然之地。
修长的十指插入发丝中乱揉一通,无缘无故就被人三番两次谋杀,看到傅安给他包扎的纱布一把狠狠扯掉,没发泄够又往墙上踹两脚。
沃草!不是异人时现就这么嫌弃!傅安你个王八蛋!
“我得罪谁了!”
前一刻彼此为了对方奋不顾身,转眼间,形同陌路。
“时现时现,心里就只有时现!他有什么了不起让你连命都不要了!!”
话一出口,时现瞬间觉得打脸,早知道就大方承认得了,踏马的说实话才是最惨的!
发泄一通,疲惫地心不在焉地捡起纱布走下楼。
来到二楼,敲响时建成的房门。
躺在床上的时建成与杜熙听到响声,两人不约而同翻身问:“谁?”
“咚咚。”还是三声不疾不徐的敲门声,没有人回答。
杜熙吓得直哆嗦,这一晚,她第一次亲自割开别人的生命血管,脑海里全是鲜血淋漓的时现来找她报仇雪恨。
两夫妻你看我我看你,时建成思虑后沉稳道:“有点做大事的样子,是不是杜睿睡不着来找你?”
“睿睿她才不会这个时候来敲我们的房门。”杜熙抓紧被子不愿动,“我就是怕.....”
时建成嘴上那么说,心里还是毛骨悚然,有过第一次的失败,杜熙母女做成后,他亲自去现场检查过,确定时现已经死透,就等第二天向外界宣布。
这时候除了杜睿还能有谁,时建成按开床头灯开关,拿起眼镜戴上,神情凝重穿上拖鞋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