捅了七次都没死,萧顾温对他一箭穿心,更不可能死。时现只觉后背一片发凉。
几张报告单在时现手里无比沉重,窗户外的大屏幕人来人往, “这么说不是我来找你们,你们也会来找我,现在满脑子还是想研究我?”
“说实话,我们搞研究的,有的人花一辈子就为一个项目死瞌下去也没溅起任何水花,千年难遇的奇迹说不想肯定是骗你的。”沈见山坦然地说着,“现在,你亦如10年前的你出现在我们面前,足以证明我们的检查结果和推论没有错,诚恳的邀请你加入我们的研究团队。”
呵,又做小白鼠。
“而且,我们不能再失去小安。”傅兰若恳求:“将来要是小安遇到生命危险你愿意出手相助,傅安的秘密我们可以告诉你。”
时现意味不明地笑了笑,“知道秘密的人往往活不久,何况他现在最需要的人是你们。”
“我们........”傅兰若与沈见山对视,神色为难,“研究正在关键时刻,我们,暂时脱不开身。”
时现黯然神伤替傅安失望,“他的事我不感兴趣,我也没有家国情怀大志向,我生命里最讨厌做的就是小白鼠。”
“做腻了。”
“小现!”傅兰若慌忙叫住准备起身离去的时现,“你就不想知道如今的傅安为什么与10年前判若两人?10年前你消失后对他而言,铺天盖地的打击让他又经历了什么,你一点不感兴趣?”
“当初他和我约定,只要我消失在他的世界,他会安定而后谋,当初我做到了,如今他也做到了。今天我拿走这份报告,就算与傅家再无任何瓜葛。”
“小现,你不能这样。”傅兰若心急地站起身,试图挽回时现:“小安患有多重人格的精神疾病........”
“我知道,我还知道是因为那场大火,从此他怕火。”时现冷白的脸上没有情绪,“就在前几天,在老夫人的帮助下我一把火烧了教堂,让他再次身处恐惧的火光中。”
夫妇俩神色一慌,沈见山按耐不住霍然起身。
时现接着说:“冒昧地说一句,你们一年回去看他一次,有时甚至两三年回去一次,人生中最重要的成长在你们不到十次的见面就结束,现在你们做这些到底是为他,还是为傅氏集团给你们创造出来的财富?”
夫妇俩同时怔住,脸色瞬间难堪。
“对了,他的世界里我已经死了,估计他又犯病,你们要真关心他不如回国看看。”时现拿起报告转身就走。
突然止步侧了半边脸质问他们。
“傅安真的是你们儿子?”
傅兰若仿若被雷电击中,与沈见山的对视也变得复杂。
沈见山眉眼肃然,“你这话有证据?”
时现留给他一个好好琢磨的眼神毅然走掉,经过从森淮将报告塞给他,“订航班。”
“是。”从森淮接过报告,回头看了一眼神色暗沉高智商的科研人员,他们盯着时现仿佛在目送一个怪物。
而时现抓了一把柜台展示的咖啡豆。
酒店就在斜对面,两人脚步如风,从森淮疑惑地问:“谈话时,你已经看了这个大屏幕不下三次,有什么不对劲的吗?”
“快走!”
走到一小半,前路赫然冒出几名高大威猛戴着墨镜的黑衣人,来势汹汹确定不是来交朋友的。
“几位........”
时现不等从森淮说完握紧他的手臂往自己身后一拽,右手朝黑衣人一挥,黑色小点精准地撞击在黑衣人的眼睛脑门,剧痛让他们直不起腰杆。场面太惹眼,周围人迅速退开一片哗然。
从森淮还在走神,时现已经拽回他朝着机场飞奔。
就因为这一跑,广场附近同时窜出高大威猛的黑衣人。
“Get them!(抓住他们)”
“时少,他们是什么人?”
“被我打的是沈见山的人,现在这些不清楚。”
“都是黑衣人还不一样?”
“后面追出来的这些人有统一纹身!”
此刻,从森淮不知道是拉住时现还是跟着他奔跑。
就在这犹豫时刻,时现将他推进一辆违章乱停的大红跑车副驾驶,转身抱出驾驶位置金发碧眼的少年,轻吻他额头,用英语说。
“好孩子,谢谢。”
贴着座椅从森淮刚想说位置搞错了,就听见引擎发出急切的轰鸣,慌忙系上安全带。
金发碧眼的少年花痴般盯着时现开走他的跑车,摸着被时现亲吻的额头,兴奋的原地蹦起来。在疾驰的狂风中,这一幕让从森淮惊掉下巴。
“时少........那个、驾照........”耳边风声呼啸,从森淮听见自己的颤音,瞥见时现冷白的侧颜忽觉不妥,尾音都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