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望间彼此默契一笑。
“总算清醒了。你一心想抓异人安定花都,突然自己觉醒异能,想知道你有什么想法。”
“我的想法是能说的吗?”
傅安在时现的注视下神色肃然,一本正经回道:“把你带回去,你主内我主外好好过日子。”
时现不以为然,“你可真敢想,还是说点正经的。”
“哪里不正经了。”傅安极其沉浸地眯眼深呼吸。
“没有潮湿的水汽,这个味不是那夜的味,但可以带着你飞在没有人可以阻拦我们的天地间,是我梦寐以求的事。”
时现吃着风,被话音触动瞬间明白他的意思。
10年前,时少将握紧少年傅安的手飞向教堂,雨夜的高空凄凉寒冷,时少将仅剩的能量替傅安治愈了伤势,捂热了少年傅安孤寂的心。
时现清冷的神色更像在提醒他:“不要总是回头看过去。”
傅安睁眼,幽邃的眸子闪过一抹神采:“对过去不断地怀念和理想的重塑,不合理的梦境狂想才会有实现。”
才会有时现。
霎时,时现怔怔地盯着他,半响垂下眼睫:“偏执狂。”
“偏执狂是我你怎么不高兴了,我带你去一个安静的地方。”
白色城堡最高处,有一扇玻璃窗前,窗台凸出有一米多七八宽,长有两米四五,萧顾温烦心时就会到这静坐冥想。
傅安带时现脚底落定,挥手一荡扫去灰尘,绅士般邀请时现靠窗落坐。
异能加身的人,做什么都在耍酷,时现抿唇浅笑,靠坐窗角支着腿,放眼望去,隐在天际的青山起起伏伏。
只见傅安变魔术似的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和黑得发亮的酒瓶。
“听说这里最好吃的糕点就是桂花饼,最香的酒就是桂花酿。”
傅安嘴角噙着笑,不让时现拿,坐到他身旁亲自打开油纸,拿着桂花饼喂他,一副奖励人的姿态殷勤地打开酒瓶盖,冲他挑眉坏笑,“少饮强身,多了也无妨我能帮你解决。”
早晨的狂浪再次闪过,时现掩唇咽酒,脸颊泛起红晕,一个怀疑的目光扫过傅安。
“异能治好了你的酒精过敏?”
“如果没治好,你独饮是不是太无趣?”
时现品着桂花酒,不置可否。
“今早你问我答应老师的事做到了没,我现在正式回答你。”
夜深人静寂寥时,年少轻狂让老师做的三件事,会让他独自笑起来,也会压得他喘不过气。
“老师没有要求我做任何事,他唯一留给我的,也是教我怎么活下来。”傅安神色沉重。
四目相交。
傅安凝着时现:“是安现而后谋。10年来我一直朝着这个方向去做。”
安现而后谋。
这个回答太意外,时现喉间一噎,半响吐出:“是安定而后谋吧。”
“安现。”
每每傅安精疲力竭看不到希望时,这便是他和时现重逢的精神寄托。
他的意思太明显,时现懒得跟他争,填肚子要紧。
傅安眼底漆黑幽邃,坚毅偏执。
“你一定猜到我要求老师做的事很过分,所以都不问我是什么,对吗?”
第61章 释然
傅安滴酒未沾,不知道他还会不会犯病。
时现拇指抹过唇角酒渍,傅安愿意直面伤疤这几天的辛苦也没白费。
“你说,我想知道。”
傅安坐在对面,眼底露出一丝讶然,后缓缓说来:“我出生在富足的家庭,许多平常的东西也都变得不平常,年少的我也变得很邪恶,总想考验对我好的人是不是别有用心。”
“老师通过我许多的考验,我反倒更加不相信他,我让他穿cos服装站在校门口接我,就是你第一次出现在棺椁里那一套,粉色长发,头戴玫瑰蝎子,只为全校师生嘲笑他,我迫切想看到他忍受不了,再狼狈退出我的考验。”
第一次醒来,到底是自己穿成那样还是别有用心的人将他打扮成那样,目前还不好说。
这么说来就不怪傅安凝着他,却总是透过他的脸看他的老师。
“老师站在校门口目送全校师生回家,我就在三楼静静观察他。”
“老师又一次成功后,我让他把学校变成花前月下,拉横幅,当着全校师生对隔壁校草唱情歌告白,其实对方是直男最讨厌gay;我还让他每天给我手洗袜子内裤,实际他洗好晒干后......我全都扔垃圾桶了。”
傅安的眉眼被阴影笼罩,话音里噙着悲伤也流淌着长年压抑的情感释放,他在深深的后悔和愧疚,当着时现的面。
可是他没有勇气说出最残忍的一件事,让时现消失在他的世界!
这句话像魔咒,他怕眼前时现听了又消失在他的世界,他没有几个10年再寻找时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