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张墨竟是给他秀了一个小时的恩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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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娄剪成了乖乖的妹妹头,齐刘海,头发短短的到耳根,短裙子,长筒袜,小皮鞋,更像娃娃了。
她一路上叽叽喳喳地和陈嘉诚说着她的见闻,一蹦一跳,陈嘉诚根本牵不住她。
杂货店。
“看,我的小裙子!”陈嘉诚是给库娄买过裙的,直筒筒的从胸口到脚踝,她今天穿出去就是那条,回来已经换了全新的。
她从袋子里又拿出一个包装:“看。小裙子!”
叮铃当啷持续了两三分钟,简直像是游戏音效。
库娄把手提袋扔的满房间都是,她掏出一个包装别致的盒子。
三两下撕坏上面的绳子,她兴冲冲地把里面的布料拿出来递到陈嘉诚面前。
“看!我的内——”
陈嘉诚眼疾手快一把按下,被烫一样急忙拿一个大手提袋紧紧套住。
他的脖子和脸都红得要命,好像那热意在他脸上烧起来。
“咳,我知道了。”
没敢和库娄困惑的眼神接触,他严厉道:“十一点了,必须要睡觉。”
然后逃也似地夺门而出。
库娄幸福地向后一躺,窝在一堆新衣服里,她嘀咕:“真奇怪。”
第12章 12
最初的一个星期,库娄对她的新衣服爱不释手。
坐下时要把小裙子理好,吃饭也格外斯文——两碗红烧肉需要吃三个小时的斯文,这给陈嘉诚又平添了许多烦恼。
双休日来玩的小朋友们倒是喜闻乐见,因为库娄终于愿意配合他们当一个文文静静躺在长凳上的睡美人,而不是嗷嗷叫着要吃他们的大恶狼。
七八个小孩轮流做了王子,一人在库娄的脸颊吧唧一口,亲完后晕乎乎地在原地转两圈。
除了陈嘉诚,每个人似乎都很愉快。
但这种情况并没有持续太久。
这天,陈嘉诚核对完存货,从地下室上来,迎面却看到库娄一边啃着西瓜一边抖着腿,电视正放着二人转。
她宝贝了一周的小裙子无情地在她屁股下面打着褶皱。
“你不怕把衣服弄脏了?”西瓜汁滴在裙子上可不好清理。
库娄正跟着电视痴笑,闻言低头看了看,满意道:“它很干净。”
随即又用那种痴呆晚期的笑容盯着电视的光影打转。
陈嘉诚平淡应了声“嗯”。
不过两个小时后,他就表情狰狞地冲着库娄像头被蜜蜂蛰了跳脚的狗熊一样大吼:“你有本事弄脏,你难道没有本事清理吗?”
他的手里攥着轻飘飘的纱裙,上面红一片黄一片的不知染了什么。
库娄先是惨兮兮地搂住他的腿,随后被他的冷漠所震慑,蜗牛似的挪跪到地上。
神情万分沮丧以及懊悔。
陈嘉诚没有被她的假象所迷惑,他冷声要她自己去同圆圆满满的妈妈请教,该怎么清理这些污渍。他实在害臊。
“我不是故意的。”她对着手指。
陈嘉诚久待她不离开,正打算继续发火,又听她道:“那个姐姐家怎么走啊。”
四目相对的一瞬间,她格外无辜地笑了,像被泉水涤过的干净漂亮。
陈嘉诚最终还是陪她走了这一遭。
事情自然是解决了,库娄蹦蹦跳跳牵着陈嘉诚的手回家,身上是一套全新的连衣裙。
至于那件么。
陈嘉诚被柳云委婉地建议扔进垃圾桶时,他就告诉自己,人生总是这样的,要学会平和宽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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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嘉诚在库娄回来的第二个月,终于将书房里的简易床换成了柔软舒适的单人床。
库娄流着口水摸他的新床单,把他挤回卧室去睡,谁知半夜又灰溜溜跑回去说单人床太窄了,她老是摔在地上。
陈嘉诚自然一如既往的大度。
但躺回去没几分钟,他就被蚊子咬醒,朦胧间听到卧室劈里啪啦一阵响动。
他过去敲了敲门没人应,打开门,石化了一分钟又默默合上。
陈嘉诚开门的瞬间,满室挥舞的藤蔓霎时僵住不动,他与藤蔓相顾无言,各自被吓得不清。
恰巧一只不幸的蚊子从陈嘉诚面前掠过。
“啪”
陈嘉诚的眼皮不由跳了跳。
藤蔓讨好地将一具蚊尸递到陈嘉诚面前。
陈嘉诚没有勉强自己对藤蔓道谢,一直在深度睡眠边缘徘徊的状态让他整个人浑浑噩噩。
他游尸一样回到书房,栽在床上一睡不起。
翌日初醒,昨夜所有记忆涌上脑海,他把女孩揪到自己面前。
库娄咬着牙刷含含糊糊道:“没有蚊子呀,我睡得可好了。”
“藤蔓呢?”
女孩咕噜咕噜漱口,“它们也睡啦,乖乖地待在我的梦里。”
随意用手抹了抹脸,她急冲冲往外跑:“海绵宝宝要开始抓水母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