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欺。”她偏过头看身旁的人,“这个酒看起来好像真的不错,你尝尝?”
或许是要哄骗他喝酒的原因,她的声音越发轻软,望向他的目光也是那样柔和。
“你喂我,用嘴。”闻无欺最受不了隗喜这样看他,她那双眼含愁含情,看过来时,他仿佛能感觉到细细密密的爱意,他呼吸急促起来,很快就迷离在她的眼神里,他俯身凑过去,看看酒杯,又看看她的唇瓣,低头快速的、轻轻地贴了一下她的唇瓣,以作明示。
隗喜似乎并不意外,她的唇角抿出笑涡来,少有的俏皮,她没有拒绝,低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不等她抬头凑过去,闻无欺已经迫不及待凑过来,唇贴住了她的唇瓣,她看着他,闭上眼,张开了嘴,酒液本该是要顺着她的嘴角往下淌落,但都滑进了他的口中,他的舌头轻轻一卷,就将所有酒液都卷到口中,咽下。
酒是醇厚的,入口微甘,可隗喜却好像尝出了一点涩,像是眼泪的味道。
她睁开眼看他,他睫毛又长又翘,此刻轻轻颤着,欢喜又情浓,他们厮磨缠绵,他吻得她快喘不过气来,似要舔尽她口中每一滴酒液。
这酒是酒肆里最醇烈的,隗喜只是沾了一点,便觉得自己已经晕乎乎的了,她抬眼看闻无欺,她眸光越发迷离,脸颊上染上两片酡红,眼尾尤其红,一双眼湿漉漉地看着他。
她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些难过,难过他这样对自己不设防,假如今日这酒是毒呢?虽说修者体质不必寻常,但她知道,也是有专门针对修者的毒。
这个世界的人修仙,可依然是人。
隗喜心跳紊乱,她稍稍推开了些闻无欺,趴在他胸口喘气。
闻无欺的呼吸急促,那气息都染上了酒气,他低头凑过来,在隗喜脖颈里蹭蹭嗅嗅,呢喃着:“小喜,你真的好香。”说完,顿了顿,他凑在她耳边,开始说甜言蜜语,整个人都迷蒙了起来,不见在街上时酸气怨念的模样,他甜得像变成了酒肆里最不值钱的米酒,“你对我好,对我温柔,我也会对你好,对你温柔,你喜欢我温柔的样子,我就一直对你温柔,无欺……我是无欺,无欺会爱你。”
隗喜知道他醉了。
一口酒就醉了,和闻如玉一样。
也是,他们本来就是一个身体。
隗喜不知道为什么,眼眶瞬间湿了,她回抱住闻无欺的腰,仰起头,轻轻吻了吻他的唇角,止住他喋喋不休的话,中断他宣泄的爱意,“我们去床上,无欺。”
闻无欺从她脖颈里抬起头来,漆黑的眼睛水亮无比,他看着隗喜,低声笑了下,双手拥紧了她,饮了酒的声音变得喑哑,又在她耳边说:“小喜,你第一次主动要去床上,今天我们要做吗?”
他说话总是这样直白,毫不掩饰自己的渴望,毫无力度的嘟哝一般,带着缠人的劲。
隗喜微微一笑,轻轻抚了抚他的背,想到自己想要进入他神识的最深处,想到自己诱哄着他的行径,也附在他耳边道:“如果你想要的话。”她还不习惯说这样的话,话说出口时,难免有些羞赧。
不过醉鬼不在意她的羞赧,他兴奋又欢喜,低头不停在隗喜脸上吻着,将她变得湿漉漉的,也沾满了酒气。
他站起身,对危机的本能还在,他抬手布下了一道结界,便正面俯身抱起隗喜。
隗喜自然双手揽住他脖子,腿也被他勾在了他腰上,但是她没什么力气,靠着他托着她,这个姿势,她一下脸红了,她清晰地感受到了他的情动,他腰下的衣摆之下,撑得凌乱,走动间,她也被一颠一颠得感受得到那热意。
她呼吸急促,感觉心脏跳得快承受不住。
“无欺,施个清净术。”到床边时,隗喜喘着气忍不住提醒闻无欺。
闻无欺顺从地施术,从床,到他们两个身上,都施了术。他俯下身,轻轻将隗喜放在床上,人就要一起躺下来,隗喜却趁着他松手的瞬间,往床侧滚去。他迷茫地抬眼看她,眼睛通红,有几分闻如玉的纯澈与天真,他歪着头,似是好奇她为什么要跑。
隗喜稍稍蜷缩着身体,手按在心口处,看着他,是试探,也是真的需要:“无欺,我忽然有些口渴,你替我倒一杯茶,好不好?”
她声音温柔,带着喘音,在这样充满酒气的夜里,是靡靡之音。
闻无欺缓慢地眨了一下眼,单膝跪在床上,倾身过去,在她脸上吧唧一口,再看她一眼,似是幽怨她这种时候事怎么这样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