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利亚皱眉想要为自己解释一句，不过没人愿意听她解释。
贵族和平民直接界限分明, 学院里的平民一共也就九个人，如果不是大家还信仰光明神, 光明学院可能不会收任何一个平民。
贵族们虽然之前对秦厌也没什么好印象，但如果一定要有一个人成为圣女，那还是贵族比较好。
他们不敢想象让一个平民压在自己头上的感觉。
安利亚深吸了一口气，忍不住在心里难过。
———
秦厌被安排在了高级班，她的魔法天赋在这边，已经可以学习高级魔法，不过造成的问题就是……她没能和安利亚分到一个班，班上的同学都是书里完全没提到的。
光明学院是小班教学，一个班八个人，加上她五女三男，年龄大概都在十六左右，表情冷漠的有，友好微笑的也有，不过眼底都是同款的傲气和不服气，只有隐藏得好坏的区别。
秦厌依旧挂着官方笑容，这笑容她最近是越来越熟练了。
简单地自我介绍后，秦厌坐到了位置上，和隔壁的女生笑了笑。
“你赐福那天我也去了，很厉害。”她看着秦厌，“你认识我吧，我是黎曼。”
“嗯，我认识你。”秦厌点头，“之前在我大哥婚礼的时候，见过你。”
黎曼看着秦厌笑了起来：“其实我们见过很多次，但现在看你应该也没注意到我。”
“是吗？抱歉，我确实是不记得了，我不太喜欢去人多的地方社交。”
看老师进来了，秦厌朝着对方笑了笑，然后移开了视线。
魔法课程之前还要先对光明神进行感谢。
秦厌低着头，默念了三个字。
【光明神。】
她准备就这么结束了，没想到，感受到了一股暖意。
秦厌：？？？
旁边的人抬起头，震惊地看向秦厌。
秦厌依旧闭着眼睛，先发制人。
【有事吗？】
光明神有些疑惑，明明是秦厌先喊的自己。
其实他本来是不准备回应的，但是祂天天能从安利亚那边听到秦厌的名字，而且，秦厌确实动静太大了，让祂有些好奇，万年来头一次看到这样的人。
祂感觉现在的人间很奇怪，出了个话异常多的安利亚，还有个根本不想和祂交流的光明圣女……不想和祂交流，为什么要当光明圣女。
安利亚无论说什么，都要在心里默念一句“光明神”，导致光明神每次都能听到对方心里所有的碎碎念，其实祂也不是很想听，但很奇怪，安利亚的声音总是能盖过其他人出现在祂的耳边。
光明神尝试了一系列的驱邪仪式，不过没用，祂又有些怀疑是黑暗神的安排，还去找了命运之神，对方告诉祂“顺其自然”。
秦厌沉默，光明神也沉默，沉默的尴尬在一人一神之间蔓延，不过在围观者看来，秦厌和光明神居然交流了这么长的时间。
“你呼唤了我。”光明神提醒道。
“我还没说完话。”秦厌认真地说道，“我在上课，现在是感谢您借我们力量的环节。”虽然她一开始并没有准备感谢，她只是随便喊了一下，毕竟在书里，光明神只回应安利亚。
光明神注视着秦厌：“可是，你并没有借用我的力量，你运用的魔法运行规则和他们不一样，你的赐福，我也看了，你在使用自己的力量。”
“是吗？”秦厌问道，不过身边的元素已经做好了准备，随时可以改为PlanB。
“真奇怪……”
人类设计出各种各样的咒语来帮助施法，念咒语的过程，其实是为了沾光明神的光，或者说是蹭。古咒语都是神殿传出来的，现在是改良版，不过沾多沾少看天赋。
后来人类觉得“沾光”“蹭”这种说法太难听，一律说借神明的力量。
“你，很神奇。”光明神组织着语言，“奇怪。”
看得出来，光明神和人的交流也不多，说话不太流畅。
“世界本身就很神奇，偶尔出现我这么一个神奇的，也不奇怪。”秦厌解释道，“而且您很少注视人间，说不定还有和我差不多的，您没发现，只发现了我，所以觉得我神奇。”
光明神沉默了片刻：“你很会诡辩。”
“我一直觉得我是一个有理有据的人，您还有什么事情吗？太久了，我们要开始上课了。”
光明神离开了，祂其实并不是没见过秦厌这样的情况，相反，祂见过很多这样的情况，比如……神。
祂起身去找了命运。
命运看到光明神就觉得头疼，祂这些年越发懒散不想动弹了，而光明神要求很高，每次见祂都要坐起来，不能靠在椅子上。
“要有新神诞生了吗？”光明神走到了命运的面前，开门见山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