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灾荒的时候,村里来了个逃难的城里人,长得白白净净十分养眼,秋雨时自小接触村里的糙汉,猛得看到这种白面书生便起了贼心。
男的这玩意经不住诱惑,稍微一勾手就拐回了家,领了证生活了几年,诞下了秋金逢。
随着灾情的稳定,男的借口要探亲,然后再也没回来。
秋雨时自从生了闺女后,对这男的也失去了新鲜感,走了也没继续等他。
接着村里通了柏油路,村后的群山开发成风景区,秋家的地主院也成了文物保护建筑。
秋大妞把房子租给了外地人开旅店,一家三口搬迁时,无意间翻到了秋雨时的结婚证。
这证也不能白领啊!秋雨时当即拉着闺女进城寻爹,果然那男的犯了重婚罪,秋雨时把他告到法庭,最后男人给了她一套城里的房子才善罢甘休,秋家自此搬迁到了城市里。
至于秋银升,那是秋姥三十几岁时和一高个体育生的露水情缘,秋家所有成员便介绍完了。
秋大妞之后又回到了老家,吃着国家的补助,成了村里唯一一个百岁老人,和那幢老院子一起成了热门景点。
秋大妞死后,全村人都为她披麻戴孝,还把她的事迹编进了村史,风光至极。
秋雨时则一直跟着大女儿生活,秋金逢不像她得过且过,自小成绩出众,一路高升,最终进入了国家研究院里。
第3章 熟悉的符号 灭门惨案遗留的线索
秋金逢不太会做饭,家里的杂务平时都是她的丈夫老梁包揽,这些日子老梁刚好出差去了,娘仨天天下馆子或者点外卖。
不过妹妹难得回来一次,她们还是想在家热热闹闹地团聚一次,于是便买了一堆半成品回来加工。
“秋威,你去把米饭闷上。”
将凑热闹的黑狗轰出去,秋威磨磨唧唧地挪到母亲跟前,低声问道:“妈,这个小姨二十多年都没见过,她到咱家是干嘛来的?”
“什么咱家?那是你亲小姨,都是秋家的一员,这里也是她的家,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需要啥理由!”
秋威撇撇嘴闷哼:“你别哄我了,明明是你故意喊她过来的,而且她还是冲着我来的。快点告诉我实情,小姨到底是干什么的,为什么消失这么多年?”
见瞒不住了,秋金逢停下手里的活,扭头朝厨房外瞧了一眼,妹妹正和秋姥相谈甚欢,她压低嗓子跟女儿说:“秋威,跟你小姨搞好关系,你这段日子总是心神不定,病情反复,她有专门的法子能帮你治好。”
“啧——不是说了我只是被吓到了,你一个正经的科研人员,怎么总跟我姥一样迷信啊!”秋威无语地摇头说:“怎么着,难道我小姨还会驱鬼祛魔,作法消灾不成?”
秋金逢的脸色很复杂,不但没解释,反而绷着嘴若有若无地点了点头。
秋威嗤笑:“这么说,小姨是道士?尼姑?还是跳大神的?”
“应该都不是,她没跟我细说过自己在干嘛,反正做的事情都很邪乎,不过,既然她肯来,说明心里有把握。”
秋金逢叹口气继续说:“有些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事关你的安危,还是要万分谨慎的。”
秋金逢又想起接到警方电话的那个晚上,秋威被人抬上了救护车,浑身皮肤惨白,嘴唇乌黑,连呼吸都微乎其微,医生抢救了许久才把她的心跳从静止恢复到正常。
事后虽判定是受到惊吓而昏厥,但秋威的身体却变得格外虚弱,经常半夜发烧,做些奇怪的举动。
联想到案发现场,除了警务人员,还有些穿术士衣服的人徘徊在周围,一向唯物主义的秋金逢也在此时动摇了。
求佛上香拜菩萨,一套下来屁用不顶,秋金逢这才想起了自己妹妹在鬼神方面有研究,于是多年不见的姐妹俩,终于通了联系。
菜都上全,秋家老少围桌而坐,秋姥又开始了她的新闻播报。
秋姥一辈子正经班没上过,但天天早出晚归不沾家,她最热爱的事情,就是去小区靠近大门的花园里唠嗑。
那里聚集了一堆老太太,是整个小区乃至整个城市的新闻中专站,你搁那一坐,一早上的功夫就能接收到四面八方的实时新闻。
小到三单元的媳妇今儿买了几件快递,大到外国打仗的路线,各路各地,国内国外,新鲜保真,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她们不知道的,就算不知道,这些人也能动用人力物力替你调查明白。
下午七点,新闻联播的音乐一响,主持人还未张口,秋姥的嘴就绷不住了,她舔舔上腔的假牙,开始了自己的‘工作’。
开场白是熟悉的那一句:“今我听到了一个大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