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是个妇人,自己姓徐,嫁的夫家姓潘,潘家在昌北一带也是有名望的世家。
徐氏的出事造成了潘家的惨剧,因为当时在马车内还有一个人那就是徐氏的长子,也就是潘家现在的嫡长孙潘茂,潘茂是当时的事故中唯一没有死的人,可是他虽然没死却傻了,据大夫说是摔伤了脑子。
潘家的家主,也就是潘茂的爷爷找遍了名医也医治不好潘茂的脑袋,潘茂彻底成了个痴傻儿,刚展露出不俗才华的孩子就这么毁了。学堂去不了了,只有一个一半算是老师一半算是保姆的先生在教导他,八年过去,潘茂今年正好十八,前段时间刚过的冠礼,和沈君辰同龄。
“徐氏的马车无缘无故摔落山崖就没有人怀疑?而且那山崖并不像是真就能把人都摔死的高度。”沈君辰道。
“潘家也质疑过,县衙的人查出是徐氏所乘马车的马匹出了问题,疯马将马车拉进了山崖。”施文回答道。
这件事当年也造成了一定的轰动,施文在昌北多年对这件事也是知道一二的。
“这么巧,好端端的马说疯就疯。”沈君辰道。
“徐氏离开的时间也不太对,她离开空明寺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天黑时分了,空明寺虽然不算太远,但是空明寺前那一段山道不是很好走,一般天黑后很少有人走了。徐氏是个诚心礼佛的,在空明寺也有常住的客院,她当时完全可以在客院住一天后再回家。而且,潘家那天家中平静并没有什么事值得徐氏特意在天黑后赶回去。而在离家前,她已经有交代说会在寺中客院内宿一夜再归。”施文道。
这么多疑点,沈君辰和司夜想把这件事忽略都难。
“潘家现在怎么样了。”司夜道。
施文回道:“徐氏的丈夫在三年前续娶了,现在的妻子姓贺,贺氏去年生了一个儿子,这件事在潘家已经翻了篇,除了依旧痴傻的潘茂。”
“潘家对潘茂怎么样。”司夜道。
施文回道:“很好,从没有亏待,这些都是认识潘家的人有目共睹的。听说潘永章,也就是潘茂他爹,还打算为潘茂娶亲,前段时间还请了不少媒人上门,正在挑选人家。”
“当年的事他已经不追究了?”司夜道。
施文道:“看样子是不追究了。当初徐氏的车毁人亡,潘永章也执着的查过,但官府的人查了几次都只给出是疯马造成的结果,至于徐氏为什么突然在那个时候离开空明寺他们都不知道,徐氏又已经死了,一切都无从查起了。”
沈君辰与司夜沉默了。
过了一会儿,沈君辰道:“潘茂当时是跟在徐氏身边的,当年他也九岁了,如果他不是痴傻一定能告诉人当时发生了什么事。”
司夜看他,道:“你说的对,如果他不痴傻肯定知道点什么。”
沈君辰很了解司夜的,和司夜对视,就听出了司夜语气中的意思:“大哥难道有办法医治了潘茂的痴傻?”
“要看过才知道。”司夜道。
司夜会这么说,就可见他是有一定把握的,这是一个知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的机会,沈君辰立刻问施文:“潘家在何处,守卫如何,潘茂又是居于何处。”
施文道:“少主要直接去潘家见潘茂?”
沈君辰点头:“偷偷进去。”
施文见沈君辰和司夜的主意已定,知道他们是一定要去潘家的,便道:“潘家离此处不远,和这里也就隔了一条街,潘家的门面占据了半条街,到了那里很容易看到。潘家内的守卫和潘茂的住的地方,还请少主给属下一点时间,属下调查清楚后给少主一张图纸。”
沈君辰道:“好,辛苦了。”
“少主客气了,这是属下分内当做之事。”施文道,然后很快告辞离去查潘家内部的情况了。
施文的办事效率高,半天后就给沈君辰送来了一张图纸,图纸上表明了潘家内部的屋舍位置,住的都是什么人,以及潘家内守卫巡逻的规律等。
沈君辰和司夜看过这份图纸后,确定了潘茂现在就在潘家后,当天晚上两人就去了潘家。
入夜后的潘家很安静,沈君辰与司夜轻而易举就避开了潘家巡逻的守卫,找到了潘茂居住的院子。
看着潘茂居住的这个院子,沈君辰相信了施文所说的潘家对潘茂很好的判定,这座守卫严谨的宽敞院落不仅坐落的位置非常好,院子内的每一处布置都非常妥帖,没有菱角太多的假山等装饰,而是平坦的花园草地,还有秋千等给孩子玩耍的东西,那秋千看起来是常使用的,座椅和扶手等等点都缠了软布,就算不小心磕在上面了都不会受什么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