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等已经调查过了,当年死在安昌侯府的下人中,只有这位管事的亲眷活的最落魄,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他们连姓都改了,窝在这贫民聚集的区域,出入极为不便,周围屋舍挨挤,又终日弥漫着一股怪异的霉味儿,特别是这家人住的这一段区域,都是最苦最下等的人住的地方,隔上些地儿就是乞丐窝。”青年低声说道。
青年接着道:“所以我们推测,这家人这样的行为像是在避祸。”
这就值得寻味了,特意住在这么乱的地方,故意消失在人前,避的是什么祸?
沈君辰与司夜对视一眼,都觉的这一家人肯定知道些什么。
沈君辰道:“可有办法接近他们。“
青年道:“这家人中做主的是当年那位管事的老母亲,如今已经七八十岁了,还有就是那管事的妻子。我们接触过他们在外做工的子孙,据试探来看,这些人只知道家中得罪了什么人,在避祸,具体的事由不清楚。因此,知道避的是什么祸的恐怕只有他的老母和他的妻子了。要接近他们也不难,关键还是不能引起惊慌,闹出动静。”
所以,他们想出的接近那老夫人和她儿媳的办法就是通过一个专门和这些贫民区的妇人打交道的,也就是收买她们所做的织绣成品的商人。
恰好,施文手下就有人是在这一带经常活跃的,专门和这些妇人打交道的人。这人会定期给她们花样,让她们绣,然后以合理的价格收了她们绣出来的东西,最后转手卖给其他人。
这些人彼此都很熟悉,有时候她们被要求绣的东西不是那么上得了台面或者有什么其他的玄机,价格还会更高,为了得到更高的价钱,这些妇人都会守口如瓶,与那收货之间保持一种非常忠诚的关系。
由这个人来接触那位已故管事的老母和妻子再合适不过,既能敲开她们的家门,又不会引人注意。
那收货人穿着也不是特别体面,大概就是比这些贫民区的人稍微体面一点,长相市侩,却特别得这些妇人的信任。
所以他敲开这家的门时,那一直禁闭的大门很快就打开了。
里面的商谈沈君辰和司夜并不知道,但在半个时辰后那收货人出来后时脸色不算难看,沈君辰与司夜便知道这件事有戏。
“参见两位大人,那管事的妻子果然知道点什么,我已经说动她说出内情,她现在正在动摇,再过两日就肯定会答应了。”那收货人道。
收货人许出的条件其实很简单,就是让那家人摆脱终日躲藏在这贫民区内提心吊胆的苦日子。
沈君辰与司夜也不管他是如何谈的,既然用了这个人就相信他的能力,听他这么说后,便点头道:“那我们两日后再来。”
收货人当然是领命的。
两日后,沈君辰与司夜再来,那家人中大部分都出门去了,只剩下了那管事的老母亲和他的妻子,只是为了方便谈话,她们已经被完全说动了。
“两位贵人,我们已经知道你们要打听安昌侯府的事。这件事其实憋在我们心里也好几年了,我们愿意把它说出来,只求贵人能给我们一家找条出路。”那管事的妻子说道。
“我们既然答应了你们,就会给你们做好安排。只是为了不引起人过多关注,不会是立刻,要等合适的时机,最多不会超过半年。”沈君辰道。
那管事的妻子说道:“这个我们已经晓得了,只要贵人答应了,我们多等些日子也无妨。”
“那就把你们知道的说出来。”沈君辰道。
那管事的妻子便道:“安昌侯府内曾经发生过疫病,一下子死了许多的下人。但其实根本就不是疫病,那些下人都是被悄悄毒死的。毒死他们的就是安昌侯爷,包括我家那位。“
那管事的妻子说到这里眼中含着泪,她道:“这一切都是因为一件事,我家那位在危险中悄悄送了信出来告诉我们后,让我们以后隐姓埋名躲避起来过日子。”
“信上说那天发生了什么?”沈君辰道。
他们说的那件事就是春香带着齐瑾钰离开安昌侯府,而春兰突然被扶了妾室然后又被赐死的事。
“我家那位因为比较得世子重用,所以经常会跟在了世子的身边出入,因此那件事发生的时候他知道的很清楚。那天,世子发现世子夫人她在空明寺的别院和一个不知道来路的野男人偷情,还知道了三公子不是齐家的种其实是世子夫人和野男人生的事。世子冲进了世子夫人住的屋子,抓着她打,惊动了侯爷。侯爷知道这件事后也非常的生气,要把世子夫人休掉,还说要把她的罪行公之于众让她游街。就在世子夫人要被拉扯出屋子的时候,世子夫人突然跟侯爷他们说不能杀她,杀了她会有人替她报仇,那个人是什么蜂的统领,权利很大,她要是死了,安昌侯府也跟她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