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思脸色沉了下来。沈君书见状心知沈明思对沈君武的顶嘴不满,连忙道:“二弟,大哥的事情还没有定论,不准乱说。”
“君武公子什么意思,我们大公子只是失踪了,谁告诉你他死了?”木峰脸色难看的质问道。
接着木峰又神色激愤的说道:“说我居心不良,可你是大公子的堂弟,结果来了南阳两年,却没有出过一分力气找他的下落,只把眼睛盯准了大公子名下的店铺,你又安的什么心!现在还散播谣言说他死了,你才是狼子野心,居心不良吧!”
“木掌柜,”沈明思沉声道,“他只是一个孩子,说的话也是无心的,你这么激动做什么。”
“因为他是一个孩子,他今天来打砸我们店铺的事就算了?沈老太爷是不是太偏心了,这店铺可也是您孙子的,不是只有沈君武是您的孙子。”木峰冷冷道。
沈明思脸色一变:“我并无此意。”
“既然如此,谁也不用多说,就请知府大人再裁决吧。”木峰道,看向王儒源。
木峰又把矛头对准了沈君武,说到底他今天是不打算善了。
沈明思心里一惊,连忙对王儒源道:“大人,君武年少冲动做了错事,作为长辈是我管教无方,银器铺子的损失我会赔偿,被打伤的伙计也会请人医治,等回了家也会严加管教君武,让他祠堂禁闭反思。因此,这事还请大人从轻处置。”
然后他又道:“说到底,这也是沈家自己的家事,惊动了大人实在过意不去。”
沈明思想要将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王儒源虽然爱看热闹,也知道这件事自己并不好过多的参与,便点了点头。
“木掌柜,沈老太爷说的你可接受?”王儒源对木峰道。
木峰的目光隐晦的看了眼人群中的沈君辰,询问他的意见。
沈君辰轻轻点头。今天这事,不过是寻个由头闹大,所要引出的事才是关键。
木峰便对王儒源道:“草民接受。不过,今天上了公堂,还有一事请王大人做个见证。”
木峰这话一出,沈明思以及他身后的沈君书几人都脸色变了变。
“什么事。”王儒源问道。
“我们大公子失踪了四年,至今没有找到他的下落。草民也理解沈家想要接手大公子产业的想法,只是关于这件事公子其实早有说法。“木峰道。
王儒源听了也是一愣:“什么说法?”
木峰拿出一个折子,道:“在公子失踪之前,他曾经有言明,为了报答某位大人的救命恩情,他名下所有的产业那位大人都可以动用,甚至是他出了意外或者死了,名下所有的产业都交到那位大人手中。并曾经为防万一,还立了字据。大人,请过目。”
王儒源微微瞪大了眼睛,看着木峰想从他脸上看出什么来。
沈明思亦如此,他盯着木峰看:“字据?木掌柜怎么从没说过。”
“一来,我没想到大公子会失踪这么久;二来,若不是君武公子几次来闹事还冤枉我,我也没想拿出来。”木峰道。
师爷将木峰手中的折子拿了上去给王儒源看,王儒源将折子打开,里面夹着一张折迭起来的纸张,展开,就见上面所写果然如木峰所说。
“沈老太爷来看看,这是不是令孙的笔迹。”王儒源道。
沈明思上前去看。
沈君武见状,转头看向沈君书,低声道:“哥,怎么办。”
沈君书微微摇头,他也不知道怎么办。谁都没想到木峰手里竟然还有这么一张牌。
沈君书一直在盯着木峰,企图从木峰的表现中揪出点什么蛛丝马迹来,但是木峰从头到尾神情坦然且眼神坚定,抓不到什么破绽。
“那难道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这些产业落入别人的手里?”沈君武神情着急。
沈君书皱眉,用眼神警告他别出声。
落入别人的手中?那不是什么普通的人,是长庚殿里那位地位尊崇的国师。回南阳前,他就已经听父亲说了那年南阳发生的所有事,也听父亲暗中叮嘱过,沈君辰与那位国师大人的关系。本来以为有夸大其词的部分,可是回到南阳这两年来,他就见过那位国师派来的侍卫来沈家两次,现在木峰又拿出了这么一张字据。如果给了别的什么人,他们沈家也许还能想想办法,但是给了国师司夜……
沈明思接过字据,从头到尾看了一遍,目光落在了沈君辰的签名上,以及签名旁边的私印。
沈明思目光微微一变。按理在沈君辰冠礼前,是没有私印的,只是沈君辰毕竟小小年纪手里就掌握着不小的产业,为了方便行事,在他十岁那年,就有了这枚印章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