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啊!”王氏附和道,“娘,咱们作为离娘的娘家人,怎么着也要去帮忙,哪能让你和爹一直躲着不见人,这成什么样?外人如何看咱们?”
郁老三继续道:“不知情的,还以为你们嫌弃自家孙女婿中举呢,这要是说出去,该让人多寒心啊?”
“就是就是……”
郁老三夫妻俩一唱一和,差点没将郁老太太气撅过去。
就连躲在屋子里的郁老爷子也气得手抖不已。
就算中举的是孙女婿,又有什么用?
先不说他们早就和郁离闹崩,孙女婿前途再好,他们也没法去沾,更不用说,中举的是外姓人,不是他们郁家人,改变的也不是郁家的门庭。
说到底,郁老爷子更在意的还是郁姓血脉。
他想让郁家光宗耀祖,想让郁家改换门庭,想要这荣耀归郁家,不是一个孙女婿。
郁老三夫妻在院子里上窜下跳,避开郁老太太手里的藤条。
直到他们看到路过的郁金三姐妹,直接撇下老太太,跑过去和她们说话。
郁老三谄媚地问道:“金娘,你们几时回来的?离娘和宵哥儿呢?他们回来了吗?”
一边说,他还一边往外张望。
院子里的郁老太太看到三姐妹时,下意识地想要躲回屋子里。
不过想到什么,她的腰板又挺起来。
离娘那死妮子不在,她怕什么?
郁金神色淡淡的,“我姐和姐夫还在城里。”
多的便不说了,正要带着两个妹妹离开,就听到郁老太太的声音响起。
“金娘,你的年纪也不小了,你爹娘咋不给你找门亲事?难不成还要将你留成老闺女不成?”
郁老太太耷拉着脸,打量姐妹三人。
郁金今年已经十七岁,郁银也十五岁,郁珠倒还小,只有十岁。前头这两个,确实该说亲了。
郁金有些不高兴,绷着脸道:“阿奶,我们姐妹的亲事不用您操心,您还是先操心大堂哥和二堂他们吧,听说他们到现在还没娶妻呢。”
没娶妻的原因很简单,郁家人的眼光太高,总想给他们聘娶大户人家的姑娘。
只是大户人家的姑娘有更好的选择,哪里会看得上两个至今仍是没有功名的文弱书生?
城里的人消息都很灵通,知道傅闻宵似乎和妻子娘家那边的人关系不太好,更不用说郁家早就分家,傅闻宵就算和郁家有什么关系,那也是郁家二房,郁家大房和三房与他有什么关系?
规矩便是这般,郁家已经分家,傅闻宵只能算是郁家二房的女婿,郁家大房和三房是沾不上的。
除非傅闻宵愿意去认他们。
但很显然,傅闻宵只认郁家二房这门亲戚,没认其他的,所以也不会有大户人家蠢得将自己家的姑娘嫁进郁家大房。
郁老太太心头一梗,就要破口大骂。
郁金又道:“阿奶,我打算招婿呢,等我二十岁后再招婿,你也不用担心我的亲事,更不用担心我们家没男丁,以后我会给我爹娘养老的。”
郁老太太大惊失色,“你居然要招婿?这像什么话?”
他们郁家又不是没男人,哪里需要女娃去招婿?说出去不是笑话郁家没个男人顶门户吗?
可惜郁金根本不搭理她,扯着两个妹妹离开。
郁老太太气得够呛。
现在郁家二房的几个姐妹都很有本事,俨然成为村里最让人赞扬的,郁老太太已经没法子像以前那样用长辈的身份去压制她们。
她气呼呼地回房,将这事告诉郁老爷子。
郁老老爷子听后,也是气得不行,用烟杆子直敲桌子,“我不答应!”他朝老妻说,“你去找老二和他媳妇,告诉他们,不准郁家的姑娘招婿,像什么话?”
郁老太太没去,她坐在那里难受地说:“找老二和他媳妇有什么用?这两个就是软蛋,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管不住女儿的怂货!要是他们能管得住女儿,咱们何至于会分家?”
郁老爷子听后,不禁沉默了。
郁家分家这事一直都是老两口的心病,觉得这家一分,就再也不像家,儿子们越来越不听话,视他们老两口为累赘,都不愿意和他们住一块。
老两口因为郁金要招婿这事,心急如焚,终于没办法再躲着。
翌日他们就去县城找郁老大一家。
郁金听说这事后,一点也不在意。
到了村里摆酒席的那日,郁离和傅闻宵回来,她便和郁离说了这事。
“大姐,我是认真的。”郁金说道,“我以后确实想要招婿,也没别的,就是我不乐意将来嫁人去伺候别人。我会做生意,自己赚钱自己花,并不需要依靠男人,其实嫁不嫁人又有什么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