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把手向下的瞬间,开门声传出,迟昼对上时晚夜的眼,心中忐忑不安。
酒红色戒指盒被迟昼牢牢握在手心,他看见迟昼眼中的期待,怎么可能不懂迟昼是什么意思。
气氛一下子冷了,与平常别无二致的嗓音打破迟昼最后一丝幻想。
“迟昼,我们只会是朋友。”
第30章 朋友
随之而来的是一道刺耳的电音,迟昼感觉那瞬间连站都站不稳了,手足无措地反复低头,抬头,抿了不知道多少次的唇莫名染上一分苍白。
眼眶早就红了,举在半空的手晃了两下背到身后,迟昼想不了太多,凭借本能,最后还是把花给了时晚夜。
他说,“嗯…我们是朋友……”
朋友,是最好的朋友……
他再也说不出任何话,感觉脸上有什么东西要掉下来后,心乱之下慌忙跑开,他怕,他怕死了,他怕时晚夜看到他这副狼狈不堪的样子。
是这阵子时晚夜对他的态度好转,让他以为他可以和时晚夜复合了。
是这阵子时晚夜对他的好,让他忘了,时晚夜早就说过了,不想要他的打搅……
暖黄色的楼梯间莫名的压抑,迟昼蹲在角落,把头埋进膝间,手里不停磨搓放有戒指的酒红色戒指盒。
他要痛死了……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外面都没了人影,迟昼像失去意识一般,宛如一具行尸走肉,一步一步往车上走。
晚间很亮,迟昼坐在车上往楼上看,时晚夜的屋子早就熄了灯,时晚夜对他一点感情都没有了。
失落再次涌上心头,比以往哪一次来的都要汹涌,迟昼从天黑哭到拂晓。
直至第一束光透过玻璃刺入车内,他才驱车离开。
时晚夜不知道迟昼在楼下看了他一晚上,昨晚上拒绝迟昼后他也不好受,心头闷闷的,连看林一白演的电影的心思都没了。
爱了这么久的人不可能说不爱就不爱了,他所走过的生命长河里无论哪一段都有迟昼的身影,迟昼早就融在了他汲取营养的那片土地上。
他的根系有着迟昼的血。
离开迟昼,他需要慢慢来,这半个月的相处,不仅仅是他对迟昼软了心,更是给自已一个缓冲。
这一个月,他不断在脑海里面对自已说自已要放下迟昼,自已和他只会是朋友。
等两个月后,自已和迟昼在法律上就再没了任何关系。
——
失意总需要时间消化,迟昼才到家就一头倒在沙发上,颓靡,无力感一同袭来。
头疼的厉害,浑身都难受,迟昼只以为是十几岁被注入的药物作用,没当回事。
等昏昏沉沉睡过去,被冻醒才恍惚发觉自已好像是发烧了。
强撑着身子量了体温,38.7℃,吃药能挺过去,迟昼觉得骨关节都是疼的,没找水,干咽下去。
又一条胳膊撑在柜子上缓下两口气,才迷迷糊糊往二楼的卧室去。
十天之后是他的易感期,他送时晚夜的礼物还没有准备,再不准备就来不及了。
呵,朋友…朋友哪有怎么样,朋友之间也能送礼物的。
无论以什么样的身份,只要是送给时晚夜,迟昼怎样都行。
临睡之前拨通国外信息素调控中心的电话,迟昼定下了确切日期,顺带定了张飞往m国的机票,确保一切都安排妥当后才放心睡下。
第31章 什么人啊
这场发热没持续太长时间,可能只是因为前晚上受了凉,再加上最近情绪起伏比较大,迟昼才生了病。
但也不知道是什么缘故,迟昼病好后精神头更好了,心里头也轻松许多。
因为这次飞国外的时间比较长,迟昼找了两个人暗地里跟着时晚夜,不用离太近,只要确保时晚夜安全就行。
他怕时晚夜知道了生气,更不要他了。
m国这时候刚入秋,天气比国内好,迟昼去的这次估计是没什么时间置办东西了,他就多收拾了几套衣服和一些必备的生活用品。
临行前实在不舍,所以去时晚夜家楼下待了两分钟,时间太早了,他舍不得打扰时晚夜。
好在胸前的口袋里压着的白山茶花背后是一张时晚夜的照片。
被他保护的很好,没有露出来,一个角都没有。
他的宝贝,可不能让别人瞧见了。
另一边时家庄园—
时承枝第一时间收到了迟昼飞往m国的消息,那他自然要好好帮迟昼保密,以免让某些不怀好意的人得逞。
随意把电话挂断,时承枝罕见站起身,挺拔的身姿被酒红色西装修饰的很好,被隐约挡住的左眼含了两分戏谑。
他把事先从保险柜里拿出的盖好章的空头文件递给花大价钱找来的人,白粉色的指尖不过在白纸上点了两下,那人立刻明白他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