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说还好,这话一出口,被她怂恿上头的人愈发后悔自己刚才的莽撞和无知。
捧个玩物,谁会给家里的宠物开公司再给一个商务经理的职务?
所有涉及到对外销售的行业,谁不知道商务经理的重要性?那可是一只手把着公司的经济命脉的人!
这会儿还不知道段铭的酒行要开业的人,不再属于凤城二代圈子。
“鄙人不才,清北大学金融系优秀毕业生,帮助段老板管理一家小公司的能力还是有的,”宋辞客气地将自己的名片递了一张给韩锦,“多谢韩小姐对我们公司的关心,三天后开业,韩小姐一定要来照顾生意。”
韩锦不仅没接,扬手打开宋辞的手,黑色的名片在空中飘了又飘,缓缓落在韩锦脚边。
韩锦犹不解气,高跟鞋愤愤地踩在名片上,“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和我……”
“过了,”段铭收起脸上的笑,“韩锦,看在以前有点交情的份上,你第一次欺负宋辞,人被我带走了我没说什么,也算是给你留了几份面子。”
段铭放下自己翘着的腿,倾身向前,看着韩锦的眼睛,“但是你一而再再而三跳出来,当着我的面,踩我的人,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是对我段铭不满?你要代表韩家向我宣战吗?”
韩锦蹂踩名片的脚停下了,她的脸色也跟着立时变白。
段铭在外边不论干了什么事,都有段毅能为他兜底。圈子里谁没有羡慕过段铭能有段毅这一位好大哥?
她韩锦呢?
她上有哥下有弟,平日里当个富贵公主可以,真要是影响了家里的生意,她还能有什么好日子?
“段铭!就为了这么个玩物你——”韩锦的声音愈发尖锐。
“韩锦,”段铭彻底冷下脸,“你还没掂清宋辞的身份和你的地位。”
“我不嫌累,可以明确地再跟你说一遍,”段铭站起来,之前嘴里叼着的烟被他随手揉碎,任静的烟灰盒。
段铭走到宋辞身后,手搭在他肩膀上,“这是我千樽酒业的商务经理,以后公司所有的商务洽谈事业都由他负责。”
段铭又唇向上勾起,脸上的嘲讽比刚才韩锦针对宋辞时更显著,“而你以后见了他,都得恭恭敬敬喊一声宋经理。”
这一声“宋经理”的刺耳程度,落在韩锦的耳朵里,不亚于她妈又一次宣布“你要有弟弟了”。
凭什么?
宋辞一个普通司机生的儿子,凭什么站在她头上?
韩锦攥紧拳头,漂亮的延长甲边缘在她手心掐出一道道红痕。
她韩锦在圈子里呼风唤雨这么多年,一而再再而三在宋辞身上吃瘪。
韩锦深吸一口气,搬出她们之前屡试不爽的手段,“段毅知道……”
“韩锦!”段铭警告他,“段毅不是你叫的,我拿你当朋友的时候你能喊一声段大哥,我不把你当回事的时候,那是你尊敬的段总。”
“上次你们在我哥面前搬弄是非的事我也没跟你们计较,”段铭看向韩锦的眼神中充满威胁,“我哥能不知道我开公司的事儿?你一天说话跟放屁似的,直肠通大脑。”
这一句话比扇在韩锦脸上的耳光都让她难堪。
原来段毅真的知道段铭和宋辞的事,她还以为之前是张思斐办事不利,话没传到段毅耳朵里边去。
此时她的脸上只剩灰败。
今天她的行为无异于当众挑衅,等这事儿传进她爸耳朵里……
段铭懒得再和她掰扯,脑子理不清的东西,说再多话都是浪费口舌。段铭转而看向沙发前站着的人,挑挑眉,示意拿了名片的人赶紧还回来。
“看一眼得了,赶紧还回来,别给我捏皱了,反正你们拿着也没用。”
识趣的人都将名片好好装进口袋里,上前来和宋辞段铭打声招呼,立刻离场。
哗啦啦一下走了五六个。
这会儿不知道刚才死在哪里的张思斐突然又蹦了出来,脸上满是疑惑不解,“是我们哪里招待不周吗?怎么突然都要走了?”
已经走到门边上的几人只好又留下来。
“小铭,出什么事儿了这是?”张思斐直向段铭走过来,表情真诚极了。
段铭揽着宋辞的肩膀,往门口走去,路过张思斐时,段铭停下脚步。
“张少,在你的地盘发生了什么事你还能不知道吗?”
段铭对他这会儿没有一点好脸色,“玩什么游戏?场地不也是你的吗?这会儿出来当和事佬,充无辜……”
段铭伸手拽了拽张思斐胸前稍微有些偏斜的领带,“你配吗?”
张思斐的脸色霎时变化,几乎焊在脸上的“儒雅”已被阴云替代。
段铭说罢,不等张思斐再响应揽着宋辞继续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