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祁予霄为什么每次都嗅得这么上头。
然后他又隐隐地开始担忧。
他们每天这样子频繁地亲密接触,祁予霄的睡眠障碍真的可以痊愈吗?
不会到最后祁予霄变得完全离不开他的信息素吧?
祁予霄鼻尖反复地在陶然的颈侧边蹭, 越是靠近陶然后颈那处最敏感的地方, 细嫩的皮肉沁着的香味便越是浓郁。
源源不断地顺着鼻息进入大脑, 不断刺激着欢愉的滋生。
人的心是永远不会满足的。
起初只需要几丝一缕便能安抚身体的躁动和亢奋,但现在已经渐渐变得……光是闻着已经无法满足了。
狭长深邃的眼眸忽然眯了起来, 身体的本能让祁予霄将脸埋得更近,闭眸沉溺感受着那股馨香很努力地将他包围住,安抚着他的神经。
不够。
还是不够。
再次睁开眼,他眼眶泛出一抹猩红,毫无意识地,他张开牙关咬住了那一处娇嫩得要溢出水的皮肤。
那一刻, 餍足感填满了他的空虚。
香气扑鼻,口感柔嫩。
……
陶然本来沉浸在祁予霄炙热的怀抱中, 白皙的脸颊被滚烫的热气烘烤地红彤彤的,他几乎昏昏欲睡。
忽然,颈侧传来一阵濡湿感。
紧接着对方的牙关像野兽叼着肉般咬住了他上面的皮肉, 之后又像一把钝刃将软嫩的肉反复压磨。
陶然惊愕地睁开双眼,急忙地推开祁予霄。
但祁予霄的手臂紧紧地箍住他的腰,他如何使力推,对方都纹丝不动。
“祁予霄……”陶然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
脖颈实在敏感,omega这么脆弱的地方非但没有得到温柔细致的呵护,还被如此毫不怜惜地碾揉啃咬。
陶然身体激起一片一片的战栗,敏感神经不停地被反复折磨,很快他被抽走了部分力气,腰已经麻了,腿也软得几乎直不起来。
“祁予霄,你、你……”陶然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埋在自己颈窝处的头颅推开,罕见地羞怒起来,“你快松嘴。”
但是他的声音又软又轻,没有一丝威慑力。
祁予霄一声不吭,但松开了牙关,陶然正要松口气时,接着他又移到了另一处再次咬他。
青年身体覆着的肌肉像铁块一样坚硬,骨子里天生自带着一股强势侵略的气息在此刻全然暴露,他的动作更是让人难以反抗。
陶然:“……”
陶然心脏害怕地激烈跳动:“我要迟到了,祁予霄……”
不知什么唤醒了他,祁予霄眼神一愣,终于有了一丝清醒,他僵持着这个动作许久,眸底划过克制失败的懊悔。
他松开了牙关,目光落到了自己刚刚的杰作上——
陶然那一片雪白的脖颈已经印了他好几个清晰的牙印,上面明显覆着他口水的水渍。
还有一处甚是可怜,上面有好几个凹陷的粉红牙印,反复重叠交错,能看得出这个凶手刚刚是有多么过分。
发觉对方终于松了力道,陶然回过神来,慌忙地推开了祁予霄。
两人终于拉开了距离,陶然心慌害怕地不成样子,他连忙捂住刚刚被咬的脖子。
向来软脾气的他此时忍不住地嗔怒道,“明明说好的是抱一下,你怎么突然咬我?”
祁予霄表情持续了十几秒的空白,听到陶然的控诉,立即开口道歉,“对不起,我一时没控制住。”
陶然心跳错乱,心里还是有些生气,可是对方已经很诚恳地道歉了,他也不好再继续指责,很不自然地移开视线,好声好气地和他说,“那你下次不可以再这样了。”
祁予霄突如其来的动作让陶然心慌失措,一时把上班这一重要的事情都给忘了。
于是他急忙地把外套拉链拉到了最顶端,把他挂满红色牙印的脖子给完全遮住,然后抓起书包,几乎是落荒而逃地跑出了宿舍。
祁予霄出神的看着陶然离开的背影,等到人已经消失许久,四周回归一片死寂后,他神情才露出了一丝懊悔。
他自己也不知道刚刚他的理智是被什么给控制住了,忍不住做了些过分的行为把陶然给吓到了。
但祁予霄清楚的是,他会做出这些带着原始野兽色彩的占有标记行为,是遵循他内心和身体本能的结果。
说是懊悔,但后悔的并不是对陶然做出了这些动作,而是觉得选择的时机不对,应该再耐心些多加哄诱,或者装一下可怜。
然后心软的陶然会再次容许他这些过分行为。
祁予霄眸底幽暗,又恢复了往常深不可测的模样,他转身去了阳台。
视线从阳台处跃落楼下地面,很快就看到了一个匆忙的身影。
男生穿着一件灰色的卫衣外套,跑步的时候帽子一抖一抖的,脑袋上的碎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