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继续派人盯着他们。”
李慕瀚点了点头,朝那手下说道,手下应声去了。
虽然云天剑宗向来和临仙宗不怎么对付,但今日那云天剑宗弟子的表现还是叫他直觉有点不对。
而且旁人或许不知道,他却知道江云轩的特殊出身,这两个人和江云轩结交,更是叫他多了几分思量。
想到两百年前那一袭白衣,手中剑光如雪,皎皎如月似仙人般的身姿,李慕瀚眼神变得无比晦暗。
只要涉及那个人的一切,他都要牢牢掌控在手里。
他转身走进卧房,手贴在卧房放置有床榻那一侧的墙壁上输入灵力,一个繁复的阵法符文出现后,墙壁上出现了一道可供一人通行的通道,李慕瀚抬脚走了进去。
这通道另一端是一个空旷的房间,除了房间正中摆放着的一个鸟笼形状的巨大金色笼子之外,没有摆任何东西。
笼子里背靠笼子坐着的满脸颓丧的青年听到动静,猛地抬起头,他站起身,朝着走进来的李慕瀚叫到:“父亲!”
他动作急切,带动手脚上的锁链叮当作响。
李浮泽眼眶通红,看向李慕瀚的眼神里包含着无数复杂的情绪,有不解,有悲伤,有巨大的失望。
他两手紧紧抓在笼子的栏杆上,嗓音压下来又唤了一声:“父亲……”
李浮泽明明有很多想要质问的话语,却都哽在了喉间,他想问为什么自己的父亲要和魔族勾结,为什么帮助魔族布下这要命的阵法。
甚至内心深处,他还希望自己的父亲能给他一个解释,说着一些都不是他看到的那样,他是有苦衷的有理由的。
他想问父亲是不是与魔族虚与委蛇,其实暗中有着他不知道的谋划,怕自己破坏计划才将他关了起来,但李浮泽心里又清楚,这样的解释是多么的不可能。
想到今早自己不小心撞到的事情,李浮泽眨了眨干涩的眼睛,一股腥甜从喉头涌上又被他压了下去,他怎样也不愿意相信,自己的父亲是这样一个冷血残忍,将整个临仙城内所有人命视如草芥的恶人,但现实似乎由不得他不信。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李浮泽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眼红得似是要滴下血来。
“我既然选择这么做,自然有我的目的……”
李慕瀚施施然地走到笼子跟前,毫不躲闪地直视李浮泽愤恨质问的目光,他表情从容平淡,没有任何被撞破真面目的心虚慌张,他甚至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李浮泽被关在笼子里的画面,似乎对眼前的场景挺满意。
“什么样的目的!值得你背叛整个人间和魔族勾结!什么样的目的!值得你牺牲临仙城的所有人,牺牲临仙宗……这里有你的弟子,你的师辈你的师兄弟,弟子以及我这个儿子,都不算什么是吗!!!父亲……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唉……”
李慕瀚看上去很困扰地叹了口气,感叹道:“我就不该因为忙于其他事务,让你从小大多数时间都跟在郑珏身边……让他将你教养的如此天真,如此不知世事……”
他扬起个温和的笑容,柔声道:“也罢,趁这次机会,就让为父好好再教育教育你吧。”
“我的傻儿子啊……”李慕瀚抬起手,从栏杆的缝隙里伸进去,在李浮泽头顶轻轻拍了拍。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修真界向来弱肉强食强者为尊,你啊,还是太单纯。为父哪里有变啊,向来就是如此,这天下向我这样的人那可不少,不过是你这见识还不行啊。”
李浮泽捏着栏杆的手用力到发疼,身上因为情绪的巨大波动微微颤抖。
面前的人的表情明明还是往常对他的慈爱样子,但陌生的李浮泽感觉自己已经不认识这个人了。
第117章 拯救颜色文里的总受师尊(三十四)
“世间之事,可没你想的那么美好,浮泽啊……你若是继续这么天真,不成熟起来,可绝对担不起我们临仙宗的重担啊。”
李慕瀚说得语重心长,似乎真的在谆谆教诲自己的儿子。
“人族自然会有争斗,可亦有无数高洁之辈……而且勾结魔族怎么能与修士间的争斗相比……当年盛极一时的琼云宗,不也是堂堂正正的正道魁首!”
“所以它的下场你也看到了。”
不知道是李浮泽这句话的哪里触到了李慕瀚的逆鳞,他的声音蓦地低了下来,温和的表情也消失干净。
“你如此执迷不悟……也罢,这临仙宗,也不是非要交到你手里。”
李浮泽咬紧下唇,李慕瀚说的每句话,都像是扇在他脸上的一个耳光,他感觉难堪愤怒,觉得自己身为这种人的亲生儿子而觉得耻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