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林青岚想，兰钦羡慕的，到底是晋宇对叶清的偏爱，还是他可以自由选择的人生？
或许兰钦一直都比他们想象的要清醒，只是他选择了妥协。
“我就说晋宇这渣男有什么值得你爱得不可自拔的，演技不错，不过还是被有大智慧的我发现了蛛丝马迹。”
林青岚一本正经道。
“厉害了。”兰钦被他逗笑，他还举起手有模有样的鼓了两下掌。
“也不算是演吧，毕竟我之前快把自己都骗过去了……。”
“嗯，你一定给自己编了很多洗脑话术。”
“哈哈，是啊，我之前每天都想着要去洗掉这个标记，最近都不怎么想了。”
兰钦哈哈一笑。
林青岚没跟着他笑，他沉默地看着兰钦，像是透过现在的他看到当时反抗失败，被强制标记后无比痛苦，还要自己去买来避孕药偷偷吃下，只能一遍遍说服自己的那个人。
兰钦唇角的笑意敛去，他抬起手，轻轻抚摸了一下颈后的腺体。
“我还想过，去摘掉腺体吧，摘掉就好了，只要没有这恶心的信息素匹配，我就可以脱离晋宇，脱离晋家……”
林青岚拧起眉，嘟囔道：“这可不是个好主意。”
在洗掉终身标记这一块，联盟的技术还是发展挺快的，毕竟终身标记后AO这一辈子就是直接绑定，alpha和omega都会受到影响。
特别是被标记的omega对标记自己的alpha的信息素会产生很强的依赖，一旦双方感情破裂或者配偶意外死亡，都会导致omega生理和心理上的痛苦，还有许多omega被迫标记后终身无法摆脱被控制。
因此有一段时间很多omega产生了“标记恐惧症”，AO结婚率直线下降，很多omega宁愿终身不婚或者找beta配偶，有的omega即使和alpha结婚，也宁愿一辈子靠抑制剂生活，都不愿意接受终身标记。
所以国家在这方面投入了大量的资金，洗去标记的医学技术和抑制剂都是在这种情况下兴盛发展，现在已经很是成熟，不说完全无害，但手术成功率很高，副作用也很小。
但摘掉腺体却不一样，决定第二性别的腺体是人体的重要器官，除了散发信息素还是人体重要的内分泌器官，出问题会影响整个身体的激素分泌。
不说手术有很大死亡风险的问题，一个正常的器官可不能说摘就摘。
“对，所以我放弃了，而且这么做晋家也不可能会随便放过我，他们还能去寻找下一个牺牲品，但我和我的家人肯定也不会有好下场。”
兰钦自嘲的笑笑，他真摘了腺体也报复不到晋家，不过就是凭白伤害自己而已，所以有次他拿着刀都扎进去了最后还是放弃了。
他觉得自己从来就不是什么勇敢的人，而是很会趋利避害，所以他没有试试反抗的头破血流后有没有挣脱的机会，而是直接选择了妥协。
“我没有很好的天赋，也没有很坚强的意志，只能接受他们给我的安排了……不过，我现在有更多的选择了。”
兰钦突然站起来，伸手抱住了林青岚。
林青岚身体的警觉性自动反应，差点一拳打出去，好在他反应极快地摁住了自己下意识的动作，然后他就被兰钦结结实实抱住。
“青岚……遇到你很好。”
兰钦紧紧抱了一下有点懵逼的林青岚，然后松开手，冲他扬起一个很少出现在他脸上的灿烂笑容。
“虽然你人有点怪怪的，有时候有点莫名其妙，也不知道你为什么会选择帮我，但是你人真好，谢谢你帮我有了自己去选择未来的可能。”
这是他在表彰大会上想说但没说全的话，但他觉得林青岚早就已经听懂了。
“哦，让你觉得奇奇怪怪了真不好意思。”林青岚干巴巴地开口，他挠了挠脸，稍微偏开点眼神。
“你就当我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圣父吧，爱好就是助人为乐拯救苍生好了。 ”
[……你是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啊。］
系统741无语吐槽。
“哈哈哈，对，圣父，特别是你揍晋宇的时候，真的是散发着神圣的光辉。”
或许是终于有机会能把话摊开来说，终于有人可以让兰钦表达出自己真正的感情，他整个人看上去都开朗了许多。
“那，再帮我个忙吧……青岚。”
兰钦拉起林青岚的手，从空间钮里取出一样东西郑重地放在他的掌心。
“这是？”
林青岚看着掌心里小东西，询问地看向兰钦。
“虽然我已经完全妥协了，但好像内心深处还不怎么想完全认命……”
兰钦静静看着这枚小小的芯片，目光沉静。
“晋家这个百年的大家族，根深叶茂，但也腐朽沉重，他们有很多不见光的产业……我在晋家这几年，虽然不知道能不能用上，但一直在有意地收集一些相关的资料和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