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迈冷声说：“祁同学，请你站起来回答下我的问题。”
问题？
祁悦良磨磨蹭蹭站起来，他刚才光想着怎么放学后给殷万布置生日现场，根本没听到这个老师的问题。
祁悦良看了眼讲台上，那里放着一颗排球，祁悦良试探着：“您刚才是在问排球怎么颠吗？”
教室里静默一瞬，顿时笑声一片。
祁悦良就知道自己肯定答得牛头不对马嘴，祁悦良脸一红，扭过身无声地扫了所有人一眼。
祁悦良微眯着眼睛，表情不善，仿佛谁再笑，谁就要放学接受祁悦良的“友好”对待。
班里立刻噤声，没有人再敢笑。
祁悦良满意地收回视线，又在某人身上停留了片刻，接着轻哼一声，微嘟着嘴扭回头。
“祁同学，上课为什么会连老师的声音都听不到？”高迈问。
祁悦良沉默了下：“老师，因为我在思考问题。”
“哦？那请问是什么人或者事让你这么困扰？你可以跟我说，说不定我可以帮你。”
“老师，我思考的是个哲学问题，您不必费心。”
高迈表情冷冷，他在刚开学就听说过祁悦良，年级里出了名的刺头，玩物丧志的富家子弟，缺少教养，霸凌同学，几乎无恶不作。
不过祁悦良最近消停了很多，听说是殷万低头了，这才惹得祁悦良没再那么极端地逮人欺负。
想到这里，高迈更不满意祁悦良了，他收敛表情：“没事，你如果愿意可以说。”
“唔，我就是很好奇，这个世界上那么多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阴暗面，那老师您的阴暗面是什么呢？”
高迈一愣。
祁悦良笑了下，缓缓说：“是不是希望我这个恶人消失呢？”
高迈听到这句话，出于职业道德，还是作出解释：“祁同学，你对我有意见，是可以的，我确实对你不满，可我不会这样阴暗地诅咒你。”
祁悦良耸肩：“没关系啊老师，你不就是因为看不爽我欺负殷万吗？我这不是改了吗？”
高迈拧眉。
“老师你不信啊？”祁悦良笑了起来。
“你可以问问殷万，我们现在关系可好了，殷万特别喜欢我。”
“你说是吧？”祁悦良扭头冲殷万灿烂一笑，殷万端坐着，眼神冷淡，听到祁悦良的话，也只是用很淡的目光看祁悦良。
有点装了，祁悦良心说。
他眨巴着眼睛，笑眯眯对殷万默念着唇语：小～狗～狗～
殷万顿了顿，移开在祁悦良脸上的视线：“高老师，您不是还要讲期末考核标准吗？”
“啊，是的。”高迈看了眼手表，发现时间晚了，他赶紧切入正题，一边示意祁悦良坐下。
祁悦良慢慢悠悠坐下，一脸无趣地听着课。
下课后，祁悦良冲王小义勾勾手。
王小义当即小跑来，对着祁悦良点头哈腰：“祁少，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祁悦良又勾勾手，让王小义更加靠近。
王小义忐忑不安地把耳朵贴到祁悦良面前，祁悦良轻轻问：“你妈妈上次过生日，你是在怎么安排的？”
王小义抹了下额头的汗，松了口气，原来把他叫过来，是为了这事啊。
王小义从一边拉过一个凳子坐上去，当即就准备长篇大论，被祁悦良叫住阻止，祁悦良语气带着威胁：“废话少说，简短点。”
“哦。”王小义委屈了下，瞬间老实。
“也没什么，就是出去餐厅吃饭，还定了个蛋糕……”
“就这样？没了？”
王小义感到祁悦良有点看不上，他连忙寻找机会恭维：“不如祁少您豪横，我家普通家庭，一般就这么过了。”
话说完，旁边一声嗤笑。
两个人循声望去，发现是何盛。
何盛说：“不好意思啊，路过。”
王小义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不明晃晃嘲笑他吗？别以为他是呆瓜。
祁悦良看了看王小义，又看了看何盛，问：“你成他小跟班了？”
王小义大惊，忙不迭表忠心：“祁少，我没有，我一直都只想服侍你！是他单方面想要我为他服务，我才不肯，我有自知之明，我是祁少的人。”
王小义说完还拍了下胸膛，冒着点傻气。
直到王小义感觉自己的背要被盯穿了，他回头一看，何盛又一副洞穿王小义的表情，甚至感觉微微瞪了王小义一眼。
王小义背一缩，仿佛被烫了一样。
为什么何盛这么危险啊？王小义心里惶恐，他感觉自己对视上何盛的眼睛就会有种被拿捏之感，很不舒服。
祁悦良摆着手，忍着一脸嫌弃。
他不需要王小义的服务，而且，王小义的服务真不多，还特别不忠诚，大部分时候，王小义这个小财迷都可以被别人拿钱驱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