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殷万上了救护车离开后,祁悦良赶走了所有人,噼里啪啦摔了很多东西,一小时后才打了电话叫家政阿姨。
殷万休了三天,祁悦良也心烦气躁了三天,坐在课桌上时常走神,老师也不敢去打断他。
同班的王小义因为祁悦良这几天没找他麻烦,默默祈祷殷万不要来上课,让祁悦良继续心情不佳。
直到第四天,祁悦良拎着书包一进门,目光立刻注意到殷万,祁悦良脚步一顿,皱了下眉,不耐烦地移开视线坐到自己座位上。
班里人早传开了殷万请假的原因,碍于祁悦良才个个当不知道。
这下两个冤家对头又见面,不少人暗地里想看戏。
令人意外的是,祁悦良一整天都没怎么说话。
下午最后一节课,辅导员来开班会。
祁悦良带着蓝牙耳机,光明正大听着歌。
年轻的辅导员看了祁悦良一眼,继续说着话,忽然话头一拐,拿出一份名单弹了弹,说:“这是今年需要交的班费,一人980元。殷万,只差你了,我已经三催四请过了,你到底什么时候交?”
祁悦良听到殷万的名字,突然摘下耳机。
班里一片静默。
祁悦良啧了一声,他支着下巴,扭头看向后排的殷万,目光是赤裸裸的讥讽。
各种各样的目光向殷万袭来,可怜的,嘲笑的,看不起的,翻白眼的。
沉默了一会儿,殷万说:“还差几天兼职,我就可以筹齐了。”
“你知不知道我们班马上要定餐厅聚餐了?你班费交不齐,我怎么定你的桌?”辅导员口气不耐烦。
祁悦良拍了下桌子,辅导员顿时噤声,祁悦良声音很轻,却在班里非常清晰:“我替他交。”
辅导员一愣,祁悦良拿出手机,看向辅导员:“你愣什么?过来啊,我现在转给你。”
“不需要!”一声冷冷的声音传来。
“别清高了。”祁悦良很快把钱付了过去,收起手机,转身靠着书桌,随意地对殷万一笑,他歪着头说:“现在我是你债主了,开心吗?”
话音刚落,下课铃声响起。
其他同学没敢动,殷万站起来背上书包。
祁悦良马上冲殷万走去,挡了殷万去路不说,还挑衅地推了下殷万肩膀,抱着手臂说:“殷大学霸,休了三天,还没学会怎么讲话吗?”
殷万侧着身想走,祁悦良一把拉住殷万的衣领,似笑非笑:“领子系这么高,是有什么秘密吗?不会藏着吻痕吧?”
“松开。”殷万冷冷说。
“松开?”祁悦良挑眉认真看着殷万:“你是在命令我?”
殷万一脸忍耐,似乎想摆脱祁悦良,离开这里。
祁悦良偏偏缠着殷万不让走:“我才刚替你付完钱,你就这个态度?”
殷万冷声说:“我没要求你这么做。”
“我这不是顺手帮一下班里贫困学生吗?不过你穷到这个地步也是我没想到的,浑身上下一股穷酸味。”
祁悦良说着还抬起手捂鼻子,仿佛殷万真的酸不可闻。
班里顿时笑成一片。
一个靠窗角落的女生捏着手站起来,提起勇气大声说:“你怎么好意思这么说?殷万打零工挣的钱都付给医院了,他怎么受的伤你最清楚了!”
闻言,祁悦良收起所有表情看向那个女生,上上下下像打量商品一样打量她:“班里什么时候来了只小老鼠?”
女生面红耳赤,她咬着唇,眼眶里已经积了泪。
“丑八怪,你还想替这个穷酸鬼出头吗?”祁悦良双手插着上衣口袋,他身上是一套缝着亮片的时装,满身贵气,眼神锐利扫向女生,看样子是想走过去。
女生攥着手,害怕地盯着祁悦良,脸上却是倔强。
殷万连忙抓住祁悦良的手臂,祁悦良突然被拉了一把,心里更不爽,扭头瞪着殷万:“穷酸鬼,在我面前演什么互帮互助?刚才是我帮你交的班费。”
殷万说:“别这么幼稚。”
又是这句幼稚,祁悦良听得心里冒火,他真的很讨厌殷万顶着面瘫脸没有情绪地说他幼稚,祁悦良甩开殷万的手。
“那你就还钱吧,现在。”
“我今天会打工还你。”
祁悦良抓起殷万衣领,恶声恶气:“我说的是现在。”
祁悦良一凑近殷万,一股香水气就扑进殷万的鼻子,殷万似乎闻到了柑橘皮的味道,淡淡的,还混着一点清香木的冷。
殷万的眼神立刻变深。
“听清楚了吗?”祁悦良掐住殷万的下巴:“我不介意再把你推一次,从学校的五楼一直滚到一楼,猜猜你这次还能不能有好运?”
殷万似乎有点喘不过气,他不受控制地深吸了一口气,大力推开祁悦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