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悦良不满地盯着殷万,一直盯到进门,殷万去干什么,祁悦良跟着殷万一路盯。
殷万身后跟着一条尾巴,挡手挡脚,还一脸探究,像在看新奇的东西。
殷万见祁悦良没有停下的想法,只好说:“我要去煲汤了。”
“你去啊,我可没有拦你。”祁悦良无辜说。
“你在我会分神。”殷万语气好像带着一丝丝责怪。
“啧,炖个汤也能分神,我又没有对你做什么,还是说你害怕我会对你做什么?”祁悦良又是一副想上下其手的样子,他看向殷万的腹部。
“提东西累了吧?是不是出汗了?在家里就随性一点,我把空调开着,你可以不用穿上衣的。”
殷万紧紧看了祁悦良一会儿,问:“你是只这样招惹过我一个人吗?还是说,这是你玩乐的手段?”
“招惹?玩乐?咱两到底谁先惹谁的啊?”祁悦良疏懒地说。
“要不是你都不搭理我,我至于天天欺负你吗?”
殷万眼神微暗,转身去厨房。
祁悦良跟着进去,换了个话题:“你看看,又一声不吭了,谁能分清你的情绪到底是喜欢还是讨厌?”
殷万说:“自己的情绪为什么要让人分清?”
“你觉得喜怒不形于色很好?”祁悦良摇摇头。
“我估计你喜欢的人一辈子都不知道你喜欢她,毕竟一根无喜无悲的木头懂什么情情爱爱?你说是吧?”
祁悦良一边损殷万,一边寻求赞同。
殷万怔愣了下,而后抿着唇,祁悦良看到殷万郁躁的表情,知道自己猜对了大半,哼笑了几下,自夸说:“穷酸鬼,要论追女孩子,你还得跟我学!”
“你经验很丰富?”
“那要看跟谁比,跟易绽比我比不过,不过你嘛,绰绰有余,我估计你这辈子交谈过的女孩都没几个吧?”
“很多……”殷万眼中涌上复杂之色,像勾起了什么回忆。
“少吹牛。”祁悦良说。
“我才不信,人家女孩子本来就矜持,你又是个榆木脑袋,能把人闷死,谁想不开主动找你聊天啊?”
祁悦良说着甚至联想了下那个场面:有人好奇上去跟殷万打招呼,却被殷万冷声恶气呛走了。
等等,这个情节怎么这么熟悉……
祁悦良黑下脸,咬牙切齿。
殷万似乎也跟祁悦良想到了同一个记忆,明显在躲避祁悦良的视线,正假装沉浸剥着玉米,洗着排骨。
祁悦良也不猜拆殷万,接着问:“说啊,在哪聊过?学生会?还是社团?”
“都不是。”殷万不想多说。
“是我不能听的?行吧,狗狗背着主人有自己的小秘密了,看来我和你注定心生隔阂。”
殷万说:“不是,是情况特殊。”
“怎么个特殊法?”祁悦良转下眼珠,斟酌着殷万的话语,忽然脑袋灵光一闪。
“好啊,你跟妹子聊天场所一定不正规吧?”
“……”殷万摇头,他烧开水,在锅里切了几片姜,把排骨放进去焯水。
“是精神病院……”
“精神病院?”这个答案出乎意料,祁悦良不由好奇。
“你没事去精神病院干什么?当义务工?”
殷万滞了一瞬间:“嗯。”
“行吧,那精神病院是什么样子的?里面的人每天都在发疯吗?你做义务工不怕他们伤到你吗?比如突然咬人,动手打你之类的。”
殷万淡淡否定:“不会,正常情况下,每个人都很有礼貌,甚至比普通人的思维还要灵敏,大部分说话很温柔,在某些方面拥有天赋。”
“啊?”祁悦良疑惑。
“这还是精神病人吗?怎么跟我想象中的不一样?会不会关错了?”
“不会……”殷万顿了许久。
“精神病永远是精神病,他比谁都知道自己的病灶。”
“听起来挺可悲的。”
祁悦良问:“能治愈吗?”
殷万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祁悦良狐疑看了眼殷万,刚要质问殷万,手机响了几声,祁悦良掏出手机一看,是吕依依发来的消息。
祁悦良心神立刻被吕依依的消息吸引,他自顾自背过身,穿过厨房门去到客厅,放松地坐在绵软宽大的沙发上,习惯性地抓了只抱枕塞怀里,还把下巴搭上抱枕。
吕依依问祁悦良有没有空。
祁悦良说自己有,吕依依就打了电话过来。
祁悦良听到来电铃声还慌了下,接着站起身,偷瞥了眼厨房,这才悄悄抬脚拐进自己的房间,就像手机里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一样。
祁悦良才跟殷万吹牛说自己跟吕依依很相配,现在自然不想让殷万听到真相,祁悦良便避着殷万,在房间里小声跟吕依依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