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依依垂首看着话筒,语气低落:“首先我想感谢我的父母,把我培养长大,让我考上好大学。”
吕父吕母高兴地互看一眼。
吕依依接着说:“这么多年,妈妈对我悉心照顾,给我找最好的兴趣班辅导班,最好的舞蹈老师,对我嘘寒问暖,爸爸也很纵容我,一下子我也长大了,也该嫁人了。”
吕母赶紧大声说:“无论什么时候,依依你永远是我和你爸爸的宝贝女儿。”
吕依依听了悲伤地笑笑,她想,所以即使是宝贝女儿,还是要成为家族产业的联姻工具吗?哪怕明知道她和祁悦良互不相爱。
如果爱真的可以婚后培养,为什么这么多年她妈妈和爸爸永远相敬如宾?
算了,吕依依还是心软,她狠不下心在大庭广众下给疼自己长大的父母难堪,还是维护一下长辈维持了半辈子的体面吧。
吕依依重新收拾了下心情,笑说:“也感谢父母给我千挑细选了最完美的未婚夫,我很期待和悦良携手同行,共创属于我们的美好未来。”
祁悦良也后知后觉地尴尬,他和吕依依的话都太过官方,简直是面和心不和的典范,有心人只怕会觉得是笑话,偏偏各自父母以为一定胜券在握,事情会如他们想象的进行。
祁悦良已经在想自己真被逼结婚了,应该怎么制定一个天衣无缝的逃婚计划,他才十九岁,明年结婚也才二十岁,英年早婚真的不可取。
先成家后立业,这是老祖宗留下来的智慧。
祁悦良打算散客回去再拿这个理由跟父母扯一扯,能拖多久就拖多久。
对了,还有吕依依,关于今天这事还得跟她好好聊一聊。
祁悦良一边想着,一边想去看看殷万,目光搜寻了一圈,发现殷万既然不见了,是走了吗?
祁悦良心里突然空落落的,真走了?说会过来就只是来看几眼?这么敷衍了事?
祁悦良又看了一圈,场上还是没看见殷万,祁悦良不由失望,他静静听着双方父母依次的演讲,中途瞥了眼几步外的吕依依,祁悦良犹豫了下,走过去低声问:“你没事吧?我怎么感觉你刚才说话时哭了?”
“你看错了。”吕依依冷冷说。
“好吧。”祁悦良说。
“关于今天,我们要找个时间具体聊一聊。”
吕依依说:“当然。”
祁悦良看到吕依依也不甚赞同今天的事,他放心了,两个人总比孤军奋战好。
演讲结束后,祁悦良和吕依依又被安排到订婚喜桌前合影,然后是两家合影。
祁悦良只感觉现在有多大张旗鼓,以后就有多狼狈丢脸,他一想到这事就发愁。
剩下自由自助用餐时间里,祁悦良和吕依依两人还要互相合作,给所有人敬酒。
祁悦良脸都笑僵了,好不容易松口气,易绽跑过来揽住祁悦良的脖子揶揄:“祁少,怎么不来给我也敬个酒?”
祁悦良一掌拍上易绽脑门:“没看见我想吃人吗?”
易绽放开祁悦良,捂着自己脑袋说:“干嘛?大喜的日子!”
“大喜你个头,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喜了?”
易绽一手握拳,仿佛握了个麦克风在手中:“说不定上辈子真是我救的宇宙,不然哪来的好运气碰见我的未婚妻。”
易绽笑着说出祁悦良在台上说过的话,祁悦良差点想打易绽,却听到易绽说:“你说这话时,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这能作假吗?殷万听到你这句话直接扭头走了。”
祁悦良一愣:“他、他是听到我这句话走的吗?”
“对啊。”
“为什么?”祁悦良不明白。
易绽说:“可能不希望看到你幸福吧,心里羡慕嫉妒恨,羡慕你有个门当户对旗鼓相当的未婚妻。”
祁悦良一下骄傲叉腰:“他活该羡慕嫉妒我,我早跟他说了,投胎是门技术活,哼,看我回去怎么挖苦他!”
易绽笑着拍了下祁悦良的背:“得了小祖宗,把背挺直,都要结婚的人了,还这么幼稚,少抓着人殷万不放,多搞搞你的学习。”
“别提‘结婚’这两个字,我听不得,跟催命符一样。”祁悦良烦躁说。
“我宁愿明天早起好好读书,跟殷万争年级第一!”
易绽泼他冷水:“那你还是结婚冷静冷静吧,少想不切实际的,你从小到大够过前三吗?倒数第一要不要给你算上?”
祁悦良瞪易绽一眼。
易绽没有收敛,还火上浇油说:“祁少,注意仪态,小心明天上头条啊。”
宴会快结束时,祁悦良又被拉去跟吕依依一起充当送客松,祁悦良憋屈死了,饭也没多吃几口,光酒下肚了,吕依依喝的是果汁,他是货真价实的果酒,可果酒也是酒,他现在算是微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