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青青跑路的理由已经不重要了,现在我只希望她还好好的。”
“会不会是仇家?”
房东半夜听到她尖叫,没多久人就失踪了,不能这样巧合吧。
“也可能是房东真的在做梦。”砚京擦干了手,将头发扎了个小揪揪,被风吹过她总有一种头发里有沙子的感觉。
等到张梅梅将果盘端到桌子上,叶青微才矜持地开口,“我倒是发现了一点有意思的东西。”
“什么?”张梅梅边看他表演,边从电视柜下面的针线盒里掏出几个线形发卡,纯黑色的底托上缀着各种五颜六色的小玩意。
砚京看了一眼,神情微妙。
张梅梅见她半分钟都没动手,放在她面前的桌子上手指敲了敲桌面。
叶青微不急不慢地从盘子里挑了个苹果,拿起水果刀开始削皮。
一圈,两圈,苹果皮不断,吊足了两个人的胃口,叶青微才慢悠悠地开口。
“张德亥的妻子跟工地看门的有交情,她曾经在工地附近卖过盒饭,是看门的那个帮她搭的线。”这里面的事儿可多了,并不是你做出来然后去卖就有人买,这种大型工地,一般都会统一管饭,也就是说陈娟就是做出满汉全席以白菜价卖都白搭,她没路子。在调查她的时候,叶青微发现有一段时间陈娟钻了工地的漏子,在工地附近卖过饭,但是没干多久,工地就把餐食外包出去了。
“这也不能说明什么吧。”张梅梅不愿意用最恶心的想法去揣度他们的关系,干巴巴地道。
“是不能说明什么,只是有这么一种可能,看门的可能说谎了呢。”叶青微语重心长的教训张梅梅,“梅梅啊,咱们不能把人往坏里想,也不能跟你一样什么都不想,万事皆有可能。”
“关于朱年年的失踪,”砚京说,“我怀疑一个人。”
“朱年年不可能一个人自己走失,如果说有人带走她的话,在排除让她昏迷将她扛走的这种情况,能让她乖乖跟着离开的,只有姚栀子。”
后来砚京想起来,那天姚栀子的反应也很反常,在她说起朱年年的外公时,神情明显是感激的,之前宋金凤家里起火,也是姚栀子第一个发现并将朱年年带走的人,她对宋金凤一点容耐心都没有,那天却面对宋金凤的辱骂一言不发。按照姚栀子的脾气,自己做了好事儿,这事儿还是宋金凤自己家里引起的,怎么也得跟宋金凤撕一场,而然她自己全部接受了。
“你那个邻居。”叶青微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但是不明白,“如果是她,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完全没有理由。
是啊。
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姚栀子自己一个人就活的很艰难,没有固定的工作,打零工都得在半夜出来,她有什么理由带走朱年年?
她也不像是善心大发的人。
“带走一个人也不一定是要保护她吧。”叶青微拿着水果刀,在两个人的注视下咔嚓一声将刀子扎进了削好的苹果上。 “还有可能是伤害,羞辱,与泄愤。”
“朱年年是个低智儿,这一类人没有反抗能力,对于一些人来说,尤其是一些本身就因为自身原因被迫压抑在底层的人,这一类人不敢反抗压迫他们的强者,而在长时间的被压迫中早已变态,所以他们会挥刀向老人,孩子,一些不具有反抗能力的人,这会让他们在施/虐中得到快感。”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弱者只会向更弱者……”
“我去跟老大汇报一下进度,”张梅梅受不了这种压抑的氛围,起身。 “你们继续。”
客厅里只剩下砚京和叶青微了,叶青微摊手表示无辜。
“我们梅梅,还是个见不得世间苦难的活菩萨呢。”
砚京着手调查救助院,叶青微只能找人追踪韩青青。
将消息发给别人之后,叶青微顺手查了查姚栀子,在信息转寰的时间里,他抬脚踹了踹桌子,砚低矮的小方桌立刻震了震,趴在上面的砚京给了他一个询问的眼神。
叶青微:“是不是我们将事情复杂化了,这本就是一起意外死亡而已。”
砚京:“还有丢失了四个人,其中有三个人都跟死者多多少少有那么点关系,还有一个是未成年少女。”
刘毅跟张德亥是同一个工地的,韩美慧是张德亥的情人,韩青青是韩美慧的债主,三个人跟张德亥都能牵扯上关系。
安静了一会儿,砚京又问,“你说,什么样的亲属关系能让宋金凤在自己唯一的亲人丢了一点都不着急?”
消息弹出来的那一瞬间,叶青微目光落在屏幕上,对于砚京的话漫不经心地说道,“人们的亲属之间,并不只有一种和谐的关系,像那种父慈子孝,并不是存在于所有的家庭,还有利用关系,寄生关系,比起正面的,负面的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