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只南:“......”
她的名声什么时候这么臭了?以往只是杀了些恶妖,心存善念的也就让他捧着“我要做好妖”的牌子跑三天便罢了,此刻她却像是已经杀光他全家的模样。
“好......”
“好”字刚开头,这熊精如释重负地哈哈两声,卷起一阵风,提起笨重的熊掌就跑。
“吧......”
没了乐子,谢只南只好回家。
那熊妖所说的县夷离她现在所在的川都不过几百里,先前听闻那里盛产狐妖,勾人得很,存了这个心思,便也知晓御剑半日能抵达。那新妖头的名号的确吸引她,可熊妖口中所说的卖坊倒吸引她更甚。
川都的屋宅也是晏听霁一手购置的,没了王求谙,他的眼疾竟也好了。现在二人都是睡在一处,偌大的宅子只有一间卧房。
白日谢只南闲得无聊出门打玩,晏听霁本想跟着她,但她有时只想一人,便禁止这条小狗一直跟着自己,他只能默默守在家门前等着她归家。
这样的生活过了三年,倒也平淡。
谢只南却甚是喜欢。
每每归家,远在百米开外的谢只南都能瞥见家门前那道熟悉人影,百变的衣裳,不变的人,今日亦是。
晏听霁笑着走来迎接她,拈去她发间沾的绿叶片,道:“今日可还尽兴?”
谢只南抿唇不答,左思右想尽兴与否,最终她摇头,迈向院中的躺椅,悠悠躺下。
“我们去县夷吧。”
晏听霁捻着那片叶,不禁想起县夷为狐妖盛产之地,心中微沉,背手攥紧绿叶走到她跟前。
“为何突然要去?”
谢只南反问:“什么为什么?你为什么要问我为什么?”
晏听霁震碎那片叶,伏趴在她身侧,唇角提起一点弧度,道:“好。”
谢只南坐起来,“好什么?你应该说,我都听你的,你说去哪就去哪,知道了吗?”
晏听霁乖巧点头。
她摸摸他的头,眼眸弯弯,耐心解释道:“今日我遇上一只熊妖,他说县夷来了个恶妖头子,我今日扮演的可不是好人,他说她比我更坏,我想去看看,她是怎么个坏法。”
晏听霁心情畅快不少。
“这个可以。”
谢只南:“你以为我去做什么?抓两只男狐妖来吗?”
这个言论着实有些好笑,让谢只南捧着肚子笑得停不下来,笑过后才看见那双琥珀眼满是幽怨地盯着她看。
王求谙走的那天晚上,晏听霁并没有像之前那样来跟她一同入睡,谢只南疑惑,又想着不要白不要的灵力,只能去找他。
彼时他正坐靠在床榻上,摆着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
谢只南问他为什么不来了。
他却说:“你若是日后还想要我为你渡灵力,就不要扔下我一人走掉。”
这是知道自己有了要走且不带任何人走的心思,闹了脾气。
谢只南真心觉着自己是养了一只爱发脾气的小狗,但倒也好哄,只是这只小狗的要求愈发多了起来,多到等谢只南发现的时候,已经没有斡旋的余地了。
比如。
不可以为了灵力去寻别人,这世间只有他能给。
不可以与其他男子过于亲近,他们都想吃了你的仙体。
不可以老是提王求谙,他会伤心。
不可以......不可以......
各种各样的不可以源源不断地输送到谢只南脑中,奇也奇在自己对这妖鬼竟宽容至此,不知答应了他多少看似合理实际并不合理的要求。
且之后他血蛊发作愈发频繁,从开始的三日一次到两日一次,最后竟是每日一次。
于是,夜里晏听霁总是会在她入睡前抱着她,再小心翼翼地用唇瓣贴贴她的唇瓣,由浅入深,每次都是谢只南败场。晏听霁告诉自己,这叫亲。
如此过了半月,谢只南终于发现不对。
明明说好他血液特殊可解,谁想他发作次数越来越多。
最后谢只南不依了,她用手抵着那蠢蠢欲动的唇,满脸质疑看着晏听霁问他是不是骗自己。他先是委屈,随即说这样也可渡灵力,可谢只南根本没感觉到近几日体内的灵气有何巨大变化,她直呼骗子,想要骂人,又被堵住唇,那次倒是出奇的感受到体内灵力盈冲,却也就只有那次,之后再没有了。
晏听霁解释说是因为自己的修为快要涨破到下一境界,这才会缓缓滞留不前,时间长了,定会有所突破。
谢只南只好再信他最后一次。
可也又多了一条不可以。
不可以和别的男人这般亲近,只许我可以,只有我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