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大代表。”宋霁礼嘴里蹦出一个又红又专的词。
陈橙看了一眼三人,感觉都不是简单的人物。
如果没猜错,陈家三代人都从政,可能不止三代人,更具体的情况也不好多问,越是有底蕴的家族都不太爱深入聊这些,保持神秘,行事低调,藏拙也是为了保护自己。
陈橙技术不好,不敢上阵,人手不够,最后老太太和老爷子打夫妻对手局,坐对面。
宋霁礼和陈时琟牌技好,牌运也好,前后两句打出了清一色自摸和杠上开花,接着又是七小对和碰碰胡。
重在参与的陈老先生一直笑眯眯的,陈老太太反而输起劲了,开心地喊继续,看得出是真的喜欢打麻将,只要能打,输也无所谓。
两人又轮流赢了几句,默契地对视一眼,观察局面,给陈老太太做牌,让她胡了两把。
“差不多了,不玩了,你们都会哄我开心了。”陈老太太把牌往前推,撞倒前面还没摸到的‘长城’。
“您看出来了?”宋霁礼问。
陈老太太哼唧一声:“几次能自摸,你俩都没喊,我就知道你们联合哄我开心。心意我领了,下次再玩。”
从麻将桌上下来,也已经晚上十点了。
走之前,陈老先生和老太太一人给陈橙塞了一个大红包。
陈橙拒绝不掉,只能收好。
陈时琟没喝酒,开车送宋霁礼和陈橙回家。
外面风大,打开家门,冷风灌入,陈橙不禁拉紧身上的风衣。
宋霁礼身上也只穿了一件卫衣,将她护到怀里,替她挡住猎猎吹来的风。
走去停车场的路上,宋霁礼和陈时琟闲聊。
“这次回来还准备出去?”宋霁礼问。
陈时琟面色淡淡:“估计难,我再申请出去,他们就要请我领导来家里做客了。”
“也别折腾了,当初你放着好的驻地不去,跑到不太平的小国家,二嫂整夜睡不好。要是知道你还做了半年战地记者……我都不敢想她是什么反应。”宋霁礼劝他,“也折腾够了,就安定下来了吧。”
陈时琟看了一眼陈橙,对着宋霁礼说:“你说得倒是轻巧。是不是我妈知道你来了,特地找你劝我。”
“来之前打过一通电话,二嫂是专门关心我的,我们才懒得聊你的事。”宋霁礼当然不会告诉陈时琟他母亲来电还拜托帮忙介绍相亲对象。
“要不,我回头给你介绍?”宋霁礼问。
陈时琟冷冷看过去一眼:“瞎操心。”
宋霁礼:“长辈操心,很正常的。”
“少占便宜,在你媳妇面前,稳重一些。”陈时琟懒得和宋霁礼胡扯,问起陈橙的状况。
“是完全好了?”
“必须的,好得不行。”宋霁礼拥着陈橙,“完美无缺。”
陈橙不好意思,轻轻推一下,眼神警告他少说浮夸的话。
陈时琟玩笑说:“当年你特地学的手语,以后岂不是用不到?”
“特地?”陈橙转头看宋霁礼,“不是在部队学的么?”
难得见陈时琟笑,虽然只是鼻音发出来一道很轻很轻的笑音。
“他们部队搞试飞的,去哪学?”陈时琟故意反问。
陈橙单纯说:“飞行员戴上设备后交流不是很方便,需要比手语,不是么?”
她一直以为宋霁礼的手语是职业需要才学的。
“除了基本几个简单的飞行手势,他们能通过这个交流。”陈时琟指了指耳朵的位置。
陈橙恍然大悟,怎么忘了他们可以用耳麦对话啊!竟然无视了这么大的细节。
“你……为什么学手语?”陈橙好奇问,难道是和她一样有不好的经历,导致没有办法说话吗?陈时琟对此很了解的样子,难道是在京北疗养的时候学的么?
“他那会儿请长假休息,暂住在我家,不爱说话,我大哥调侃他干脆去学手语好了,都不知道该怎么和他交流。他第二天立马找了手语班上课,他在家也是闲着,虽然是学手语,起码愿意不做危险的事,家里人感到费解,但也支持。”陈时琟说完,高深莫测地笑了笑,摁下解锁键,远处的车灯闪了闪,他阔步去找车。
只剩下两人站在路边。
陈橙看向宋霁礼,等待他的回应。
良久,宋霁礼找不到好借口,糊弄说:“别听他胡说,我当时还学了极限攀岩和赛车,请假在家没事做,打发时间而已。”
陈时琟将车开来,停在他们旁边,降下车窗:“外面冷,要不送你们回家再聊?”
宋霁礼拍了拍车顶:“你小子故意报复是吧?按照辈分来说,我可是你二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