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她转过头不再说话。
他拉着她的手,一遍又一遍的走过一棵棵霜令花树。
“为什么不离开呢?”明知道魂阵的破阵之法。
“不是说了吗?留在这里陪你。”
她歪头看着他,虽然她忘了从前的很多事情,但是藏书阁古卷上关于临渊的记载,从一个籍籍无名的小魔,到统领魔族盘据一方,六界中无人敢欺的存在。怎么会为了一个人甘愿放弃所有呢?
她转移话题,“你跟辰枢说刺杀他的是一只幻魅?”
临渊勾唇一笑,并不答话。
“说话。”
“你在命令我吗?”
落阶含笑着退后了一步,手掌摊开无数金色蝴蝶凝成枯叶剑,声音温柔,语气寻常,“我没有在命令你。”
临渊气笑了,在魂阵里谁打得过你啊?他腹诽。但还是举起了双手,“你问,我答。”
他低头看了一眼枯叶剑,“先收起来。”
合上手心,枯叶剑消失不见。
“怎么认识的?”
“大约万年前吧,我路过古战场,看到她在翻枯骨。”
夜半的古战场瘴气丛生,夜空中挂着一轮巨大的圆月,莹莹月光洒落。他就站在那里,看着白发红衣的女子,赤脚站在累累枯骨上寻物。“我问她在找什么?她说找个趁手的武器。然后我就走了。”
“走了?”
临渊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不然呢?帮她一起找吗?”
一只古战场因怨气而生的幻魅而已。
“后来呢?”
“后来?”临渊笑了,那一夜错身而过,他没有想到她日后竟能如此出息。“听过馥虚灵镜吗?人间的传说,只要找到传说中的馥虚灵镜,便能与馥虚灵镜的主人以物换物,她甚至能满足你的所有心愿,只要你把魂魄留在馥虚灵镜。”
落阶皱了皱眉,魂魄留在馥虚灵镜?那便不会到幽冥司轮回转世?幽冥司没有发现吗?
临渊看着她沉思的模样便觉得好笑,“而那只幻魅,就是馥虚灵镜的主人。”
“辰枢想报仇也很容易,找到她就行了。”
落阶想笑,辰枢要报仇也是找始作俑者啊,找一个杀手作什么?但是,辰枢想知道幻魅,肯定是不想有什么超脱六界的存在而他不知晓。所以到底怎么找到馥虚灵镜呢?
既然临渊能跟她交易,那便有法子找到她。“所以,你怎么找她的?”
“她会在夜里在古战场找东西。”
“有固定时间出现?”
“有时候几百年都不一定遇到。”临渊摇头。
“那……”
“找人在那里看守,见了她回来禀告,我去古战场就会遇到她。”
如此简单粗暴的法子。
但是神族用不了这个法子,如今这个时候派不出人去蹲守,况且,谁知道她下一次出现是不是再几百年后呢?
落阶离开魂阵后回了一趟昆仑山,但是辰枢不在。她不知道辰枢什么时候回来,也不想在这里等着,便上了藏书阁,从桌上拿了纸笔写下告知他。
……
辰枢回到昆仑山时,山门上看守的童子告知他三天前落阶上神来过,寻不到他上了趟藏书阁便离开了。
他直上山巅的藏书阁,案上麒麟纸镇压着一张纸,上书:幻魅、馥虚灵镜、幽冥司。
辰枢看着纸条,与幽冥司有关那便是与人族的灵魂有关。
所以,璃月知道幻魅和馥虚灵镜吗?
辰枢没有在昆仑墟多待,立刻动身去一趟幽冥司。
他过奈何桥的时候孟婆无聊地在玩手指,见了他只是淡淡地叫了一句辰枢帝君。
辰枢已经上了桥,突然想起什么,又折返回来从袖中拿出一串糖葫芦递给她,“落阶托我带给你的。”
孟婆:?
“我说我要的是葱油饼!”
“啊?那我可能记错了。”说罢把糖葫芦塞进她手中便急匆匆往大殿走。
孟婆:“都说了糖葫芦太甜了。”
辰枢假装没听到。
他找到璃月的时候,呈越也在,两人埋头研究幽冥之境的土壤除了种彼岸花还能不能种别的花。
“能不能种别的花重要吗?”辰枢幽幽地问道。
璃月努了努嘴,头也没抬,“还是重要的,彼岸花我看得有点腻了。而且一千年快要过去了,很快便是花落千年只能看叶子的时候了。得赶紧研究出来。”
没有人回答,两人同时抬头,看到一脸无语的辰枢帝君。
“怎么了?”辰枢和落阶都是那种无事不来幽冥司的人。突然出现确实略微突兀。
辰枢把落阶写的纸条放在桌上。
“幻魅,馥虚灵镜,幽冥司?什么意思?”呈越皱眉,完全不知道纸上所写为何?唯一能认出便是落笔的人是落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