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渊挑了挑眉,邪气尽显,“你猜?”
落阶不理他。
半夜寒风一吹,传来了血腥气。
他动了动,把寒风挡着背后。
“你也受伤了?”
“嗯。”落阶不知道他怎么看出来的,她在灵音山强行冲破结界的时候被结界反噬的神力所伤。她以为无人知晓。
“你为什么要帮昼黎?魔族好像从不掺合六界的事。这次为何……”她抬头看向他,恰好他低头,撞上他星眸如画。
他勾唇笑了笑,“看他可怜罢,不就是一座山么?”
“……”你可不像这么好心的人。
他缓缓地抚着她的背,“落阶。”
“嗯?”她疑惑地抬起头,冰冷的吻落在她唇上。她刚想挣扎,背上的手一顿,用力的把她拢在怀中。舌尖轻轻舔着她的唇角,舌头敲开贝齿,用力的卷着她的舌尖。
她彻底软在他怀里他才放开。
风过若水泛起涟漪,细雪落下湮灭影踪。
骨折分明的手拂过发端,他低声叹气,“你乖一点。”
“你把我做成傀儡我就很乖了。”
玩着她的手的临渊气笑了,“这不是挺反骨的吗?做成傀儡也不见得很乖啊!”
“你喜欢这副皮囊就送你了。”
“不喜欢。”
“嗯?”落阶跪坐起来,认真地看着他。沉默了许久,歪着头疑问道,又仿若喃喃自语,“你喜欢的竟然不是这副皮囊?”
“风大,过来。”他张开手把她揽入怀中,“你不该来淌这趟浑水的。”
落阶笑了,轻声说,“但是,临渊,你的目的不就是我淌这趟浑水么?”轻得如同落在若水上的细雪。
但是临渊听到了,“你是这么认为的?”
“难道不是?”
“那你知道为什么吗?”大手揉着她的细腰,暗示性极强。
“但是我们立场不同。”
临渊笑了,“这就是答案么?”
细雪纷纷扬扬,四周荒寂,没有回答。
……
遗音出现的时候是半夜,她拿着一根沾着血的骨头匆匆而来,红衣洌洌宛若荷塘盛开的红莲,银色发丝用玉簪挽起,半披着的发随风飞扬。
落阶在他怀里沉睡。
“都快死了还抱着个美人看风景。”遗音看着他的模样就觉得糟心。
他轻笑,“任务完成了?还把他拆骨了?”
遗音看了一眼手上的骨头,“哦,不是。我用这根骨头捅的他。我的花灯呢?”
临渊伸手,片刻间手上多了一盏碧色琉璃灯。
碧流灯,可聚世间一切魂魄碎片。
“拿去吧。”交易完成。
遗音是上古洪荒时期古战场瘴气生出的一只幻魅,无声无息的存在。临渊觉得她是世间最适合的杀手,所以用碧流灯换她刺杀辰枢。
让他不解的是竟然成了?一个上古神祇,竟然死得如此轻易。
不过如此甚好,所有事情都在他的计划之中。
……
落阶醒来时临渊已然不在,四周漆黑一片,她躺在若水旁的岩石上,身上盖着他的斗篷,紫竹伞拢在她头上把纷纷扬扬的大雪挡在伞外。
万籁寂静。
落阶回到营地的时候昙华匆匆而来,神色慌张。
见了落阶便急匆匆道,“出事了上神。”
未待她问,昙华又飞快地继续道:“辰枢帝君被刺重伤,昏迷前让我把这个给你。”
放在落阶手上的是一卷画轴,上古法器,魂阵。
“辰枢呢?”
“在帐中。”说完引着落阶进去。
昨日见过的数十位上神上仙以及几位天将都神色焦急地围在辰枢帐中。
辰枢躺在简陋的竹床上,面无血色,嘴唇乌紫。落阶抚脉,伤重是因为瘴气入体?
“唤了药仙了吗?”
“正在来的路上。”昙华答道。
“派人去碧水瑶天请云瑶族的族长。”
“是。”昙华应是。
“有人能告诉我怎么回事吗?”
相顾沉默良久,只有昙华站出来,“据守卫的天兵说,子时辰枢帝君出来走了走,不久,也就几步路,帝君身后凭空出现了一个红衣女子,帝君似有察觉,但是刚一转身便被红衣女子捅了一下,天兵没有看清那女子手上拿的什么。”
连辰枢都察觉不出的气息?到底是什么东西?
药仙到了,给辰枢包扎了伤口。又仔细把了脉,良久才道,“辰枢帝君的伤口并不深,没有伤到要害,不过,古战场的瘴气入了体且帝君本来便受了内伤。我不擅长解瘴气,只给帝君喂了药缓解瘴气之毒。云瑶族擅长解毒,落阶上神派人去请罢。”
“已经在请过来了,辛苦药君了。”说着便引着药仙往外走。“药君知道辰枢帝君是什么所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