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奇怪对不对?我和叶清都是介恩医院的试验品,支书,叶清在介恩医院受了很大的苦,他现在一了百了,只想落叶归根,这么个小小的愿望你们也要阻拦吗?”.
这话说的村支书动容了,叶老大家的人都没什么好死的,把他们埋在一起,也是应该的,就别出去祸害别的地方了。
村支书马上就心动了,他看看叶老二,“叶老二,我看行,要不就这么着吧。”
叶老二一看村支书答应了,他只能委屈的说道,“埋可以,但是房子和地不能给他们。”
江瑛说,“不行,房子和地必须给我,这是叶清给我的遗产,我要接收了他们,往后给他们一家人烧钱化纸,供奉香火。”
叶老二一跳脚,“不就是烧纸吗?我们也烧了。”
这话一出口,旁边有人讥笑道,“叶老二,上次你烧纸,差点找错了坟头,一看就不常去,快别说了。”
总之叶老二就是不答应,江瑛一脚把院子里堆着的一个小推车踹到墙边去,“不行,我们就打一架,看谁厉害,就给谁。”
经久不用的小推车的轮子都被踹飞了,江瑛这一脚吓住了他们。
在这方面,村支书比江瑛更会拿捏叶老二的心思,他把叶老二拽到一边,低声说,“这房子,你住不得。”
“为啥?”
“你看这房子里的人,都没什么好结果。你自己数数看,叶又林年轻轻跳楼了,属于横死,结果他儿子叶清比他更惨,折磨的都不像个人样了,死的比叶又林还早,叶又林死的时候才三十多岁,叶清还没活过他爹去,还有,叶又林的父母也是内人就没了,这院子里都死了四个人了,你不嫌晦气啊!”
这话一出,叶老二的后背窜上一层凉气,汗马上就出来了,是啊,这事他以前怎么没想到呢!
村支书也不光诓骗叶老二,他确实也是这么想的,他继续劝叶老二,“你看叶家四口,三口在这里断的气,我告诉你,这房子啊,非命硬的人住不得,你那命有这么硬吗?你儿子还要在这里结婚,你亲家能同意吗?你儿子孙子的命有这么硬吗?”
叶老二咽了咽嘴里的吐沫,摇摇头,“不管命硬不硬,这房子都不能住。”
“哎,这就对了!咱们庄户人家,你争这个干什么,攒点钱,再买一处福泽的宅院,子子孙孙兴旺发达多好!”
不得不说,这村支书确实有两把刷子,一下子就把叶老二给劝退了,现在就是把这房子白给他,他也不要了。
但是他还想捞点实惠,“要不给那个女人要点儿钱?你看她开那车不错。”
村支书可不想得罪江瑛,他劝道,“你看这女人刚才使出来的那两下子,你根本抵挡不了,最关键,你看她那眼神,一看就是狠人。”
村支书趴在叶老二的耳朵边,小声嘀咕,“这女人肯定杀过人,你别惹她了。”
叶老二一激灵
,“真的?”
“那还有错,那眼神狠起来,能直接杀了你,我以前见过!”
这话一出,叶老二彻底老实了,他点点头,“行,支书,都听你的。但有一样,这房子里拉走的那些东西,我不能还回来,还有地里的粮食,我得收了,才能把地给她。”
“行,你只要不嫌晦气就行。”
叶老二心里这个膈应啊,刚才还好好房子和地,现在怎么就成了没人要的烫手山芋呢!
村支书又跟江瑛说了一下结果,“房子和地给你,地里的庄稼都完了,叶老二就把地给你。”
江瑛也没想到会这么顺利,她谢过村支书,然后从兜里拿出一沓钱来,“支书,你们村里殡葬的习俗我不懂,麻烦你给找些人,帮帮忙,操持操持叶清的葬礼,行吗?不管花多少钱,都由我来出。”
村支书点点头,“行,我来张罗。”
这种事情,村里自有一套熟练了的流程,村支书一声令下,找来了两个管事的人,再找来一些帮忙的乡亲,很多都是以前叶家熟识的人,众人搭手,很快在院子里搭起了一个灵棚,有人拿来了全套的家伙什,有人抬来了一口上好的棺材,放在院子里。
甚至因为叶清没有后代,没有为他哭灵,还有专门干这一行的人,在灵前哭泣。
至于江瑛,只管着掏钱就行了。
由于叶清年轻,又是非正常死亡,所以在家里停了一天,第二天早上四点就启程去埋了,一切都不用江瑛操心,自有村里的帮忙的人,将棺材台上拖拉机,假的孝子贤孙跟在后面,干干净净的埋在了叶又林的旁边,负责填土的人,还将旁边叶家的人都规整了规整。
一切尘埃落定之后,江瑛看着那一抔黄土,小小的坟堆上摆着两个小小的花圈,连个墓碑都没有,若干年后,可能也没人知道这里到底是埋的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