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物相生相克,冥冥中自有联系,要是今天石红梅不在这儿,张华也摔不了这个跤,你们信不信?”
没人说信,也没人说不信,万一真有点儿关系呢?那谁能说的清。
正在这时,范新苗从门口走过,“哎呦”一声,正好跌倒在石红梅进屋的那里。
旁边人指着范新苗说,“看到没,又一个人摔倒了,这命硬的,厉害吧?一会儿的功夫,让两个人摔倒了。”
这下子,不信的那些人,也半信半疑了。
在屋里吃席的石红梅觉察出了一些异常,那些在桌上陪席的人,出去了两趟,再回来的时候,都离她挺远。
接亲时笑的合不拢嘴的张可军,再来时,拉着一张脸,还狠狠挖了她两眼。
石红梅不知道怎么回事,悄悄问,“婶子,这是怎么了?”
“没事儿,没事儿!”婶子边说没事,边往后躲。
等喜宴结束后,关于石红梅命硬克人的话已经传开了,但还是那个样儿,一部分信,一部分不信。
公公张兴旺听到这话,刚开始吓了一跳,紧接着又反应过来,“这石红梅和老二合过八字,街上的瞎子说是大好的姻缘,怎么会命硬呢?”
他摆摆手,“不可能!”
瞧一瞧旁边老婆子丁大燕的脸色,一直拉着个脸不高兴,丁大燕有个私心,她一直想留着这个二儿子,不让他结婚生孩子,想让他专门伺候他们老俩。
反正传宗接代的事情已经有老大和老三了,老二也就没那么着急了。大长子她看重,老三幼子她心疼,不忍心让两个孩子伺候他们老两个。
等将来病了,卧床不起的时候,老大老三都得奔前程、过日子,不能劳累他们,正好把老二闲下来。
农忙的时候种种那几亩地,不忙的时候就专门伺候他们两个,岂不是都好?
可这个老二,死了心不愿意,为了结婚,还跟他们使劲闹腾,家里的钱也花了不少。
就像范新苗一样,丁大燕,其他人也都憋着一口气,张可军不结婚,对大家都好,省钱,省粮食,省地方,省事,还不用伺候老人,一举多得!
他结婚,除了对他好,对谁都不好!
张兴旺倒是理解二儿子,哪个男人不想要老婆孩子热炕头,再说,他们两个老死了,老二怎么办?
丁大燕一向不喜欢这个老二,她嗤之以鼻,“侄子侄女们给他口吃的,不就行了,他一个人,能吃喝多少东西?侄子侄女们,哪个能亏待得了他?”
正好,范新苗传了这么个谣言出来,马上就点燃了丁大燕心里的怒火。
她捂着胸口说道,“我不行了,我要被气死了,这个石红梅可真是厉害,刚一进咱们家门,就让张华摔了一跤,老大媳妇也摔了一跤,现在我也心口疼。”
“行了!”张兴旺一摔烟管,“别装了!又没人看!老大媳妇那个瓢嘴,她说
的话能信吗?”
“不管信不信,我是不敢接近她了,我告诉你,你想死,你就去跟她说话,反正我怕死,我不敢!”
就这么着,因为不想老二张可军结婚,因为女儿摔了一跤被人笑,范新苗想了这么个主意,将脏水全部泼到了刚进门的石红梅身上。
不得不说,效果还挺好,石红梅的名声被蒙上了一层阴影。
但张兴旺出于家庭的和谐,将这个说法压了下去。
有句话说,口嫌体直,嘴里嫌弃,身体却很诚实,用在张家人身上挺合适。
虽然不说出口了,但是他们的行为却反映了他们的心思。
尤其在范新苗和丁大燕的暗示下,孩子走路摔跤了,“哎呀,本来好好的,怎么会摔跤?”
人们就看看石红梅,张可军涨红了脸,他早就听过这个说法了,但一直半信半疑。
家里人的眼睛虽然看着石红梅,但他却觉得是丢了自己的脸,自己的面子被人放到地上踩。
石红梅不明所以,“怎么摔跤了?我看看。”
老三媳妇罗素敏抱着孩子赶紧进了屋,“你看了就更厉害了。”
石红梅愣了,眼圈红了,她无助的看向张可军,想从丈夫这里谋求一些帮助,张可军只觉得无地自容,这个媳妇还不如不娶!
为了娶她,自己跟大哥三弟闹翻了,跟老娘的关系也紧张的要死,谁想要争取了半天,竟然娶了这么个丧门星进来!
瞧她那窝囊的样子,张可军感觉到,自从结了婚,自己在家里的地位直线下降,而石红梅,无疑加剧了这个过程。
“丢人现眼的东西!还不滚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