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都等着葛成文的回答,他撕心裂肺的哭起来,边哭边说道,“不去了,我不去了。妈妈你下来吧。”
李凤琴这才跳下来,她抱住两个儿女,也哭起来,边哭边说,“儿子,等你长大了就知道妈妈的难处了。”
葛成文按照李凤琴的意思填写了高考志愿,交到了学校,但是李凤琴不放心,怕葛成文阴奉阳违,又给班主任打电话询问,班主任说,“葛成文妈妈,我还想跟你聊聊呢,葛成文的成绩挺好的,怎么报考了我们本地的大学?你们家长要劝劝他,换一个更好的吧!这个分数可惜了!”李凤琴说,“我也想让孩子上一个好点的,但这孩子就是不听我的,非要考个本地的,说要陪着我和他妹妹,不离开家,怎么劝都不听。”班主任听了这话,只要作罢。
就这样,葛成文上了本地的一所普通大学,从那以后,他变得愈加沉默,几乎整天不说话,每个周末回来后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只有在校园的图书馆里看书,才是他最快乐的时候,但每每看到考的不如他的同学,上的大学反而比他更好,他就更加难受,一股郁闷之气在他心里积压,让他时而抑郁,时而暴躁,他患上了严重的心理疾病。
大学毕业后,他找了一份普通的工作,像他的父亲一样,每个月挣几千块钱,早出晚归,不发一言,李凤琴看到他这个样子,不顺心了就骂他,“看你这个样子,跟你那个没良心的爹一样,越长越像他,这没出息的样子也像他,三棍子都打不出个屁来,一辈子也就这样了。”
也许是葛成文的性格真的很像葛洪飞,他突然理解了父亲为什么会从家中突然离开,他也很想离开,但是他不能,血脉亲缘牵绊着他,他无法做到一走了之,也感觉母亲十几年带着他和妹妹不容易,他现在是家里唯一的男人了,自己也走了,妹妹怎么办?妈妈也会更加崩溃。他有时候跟自己说,“变成和妈妈一样的人吧,那样就不像现在这么痛苦了。”但是他发现自己做不到。“就
这样吧,过到哪一天算一天,过不下去了,就不过了。”
就这样,葛成文一辈子都没有结婚,不管李凤琴怎么打骂威胁他,他都不结婚,逼急了,他就说,“我这辈子已经这样了,我不想再生个孩子出来,让他跟我一样,我不想我的孩子也过这样的日子。”
他跟李凤琴说,“你不是怕我走吗,你不是怕我不养活你吗?你放心,我哪里也不去,就守着你,你活到哪一天,我就养活你到哪一天,你生了我,我欠了你,我把我这辈子赔给你,这辈子我就不欠你了。”
再来看葛成越,有葛成文的前车之鉴,葛成越报志愿时,不用李风琴说,她自己就选择了一个本地的大学,李凤琴说,“你看你妹妹,不用我说,自己就听话,成越,在这个家里,你哥哥是男人,我管不了他,我最放心不下的人就是你了,你可得体谅妈妈。”
说起来,葛成越上小学时还发生过一件匪夷所思的事,就是李凤琴的那个狐朋狗友钱丽丽,有一天将李凤琴约出去,说要跟她说一件事。
“凤琴,我有一件好事告诉你。”“什么好事?”“就是咱们这最大的商场昊天广场的老板,你知道是谁吗?”“不太清楚,听说姓李?”“对对对,就是姓李。我告诉你,就是这家的老板,他叫李立楠,今年四十多岁了,他有一个儿子,李齐恩,今年8岁了,和你家成越一般大。”李凤琴迷惑了,“和我有什么关系?你和我说这个干什么?”
“哎呦,我跟你说,这大户人家都迷信的很,听说这个李齐恩,从小身体就不好,他家里人为了他的身体费了不少心思,这不,他们到一个有名的庙里找高人算了一卦,说要找一个同年同月的女孩,和他一起住,身体就会慢慢变好了,而且生日离得越近就越好,”
“这不是,李家正在打听哪有合适的孩子呢,我一听,这李齐恩的生日和你们家成越这不是一天吗?没有比她更合适的了!”
李凤琴一听,摇头说道,“不行,不行,我的女儿,怎么能让她到别人家里去住。”
钱丽丽又说道,“你别急着说不行啊,我跟你说,不白住,人家李家说了,每个月到他们家住前半个月,按农历计算,必须得在他们家住到过了就可以回自己家了,下半个月在自己家里住。”
钱丽丽突然放低声音说,“好处大大的,住一天给500块钱,这住半个月,就给7500块,不但如此,还有别的好处,假如孩子父母想换个好工作,或者想要别的,都可以尽管提,他们都会答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