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思源奶奶吗?哎呦,怎么拿着这么多东西,这是去哪里啊?”
李向红苦着脸,想装没听见,那几个人可不会放过她,上前来,热情的接过她手里的东西,说,“这么多东西,看着挺累的,我帮你拿点儿。”
李向红不想给他们,但自己背着又沉又累,嘴上说不要,身体却很诚实,不由自主的就松了手,将手里的包裹递给这几个人。
她掩饰的说道,“夏天了,城里太热了,这不,我小儿子小女儿来接我回老家住些天。”
几个人看看陶国辉,龇牙咧嘴,走的还慢,说道,“你儿子,这是怎么了?”
有个热情的胖大妈,看热闹不嫌事小,走到陶国辉身后,厚厚的一巴掌“啪”的一声拍到陶国辉背上,“这小伙子可真孝顺!”
“哎呀!疼死我了!”
这一巴掌不啻于铁砂掌,但陶国辉可没有金钟罩,巴掌正好拍到他的伤口上,伤口被重击,又辣又疼,难受死他了!
这一声惨叫,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怎么了?怎么了?”
众人这才发现,陶国辉走路不正常,胳膊也不正常,还龇牙咧嘴的。
李向红嫌丢人,忙说道,“没事没事,他自己不小心,摔了一跤,”
再然后,不管那几个人问什么,陶家三个人都只是淡淡的敷衍。
很快到了小区门口,李向红再三推却,终于将几个中老年妇女劝了回去,三人这才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那几个人退回到一个树荫里,又很快集结了新的人员,开始八卦刚产生的新闻,边说还边冲着他们指指点点。
李向红看着那几个人不加掩饰的手指头,一看就知道在说她们,曾经她也是里面的一员,也曾经对着别人指指点点,如今换做她自己被指指点点,这滋味,别样奇怪呀!
说人者,恒被人说之。
你八卦别人时,殊不知,自己也是别人八卦的对象。
这世界就是这么地周而复始,循环往复。
三个人站在路边,想要打一辆车,准备先找个旅馆住下,谁知道,出租车们一看这病恹恹的三个人,还有停在路边的行李,都嫌麻烦,没一个停车的。
几次下来,站在路边招手的陶国美,越来越不耐烦。
李向红和陶国辉躲在阴影里,只有陶国美最年轻,也没受伤,理所当然的,拦车的事情就落到她身上了。
她站在路边,盛夏的太阳,暴晒着一切,柏油路被晒的像是软化了一样,踩在上面软软的,白花花的地方,反射着耀眼的阳光,刺得人眼睛疼,路边的树都被晒蔫了,空气都沸腾似的,看东西都会扭曲。
好热呀!陶国美感觉汗像水一样从头上,后背上,从全身各处,滴滴答答的流下来,很快,她就口干舌燥了,但是又没有水喝,她想赶快拦一辆车,赶紧躲进车里,吹吹空调!
但是这些车,不知道怎么回事,一辆也不停,
她越来越焦躁,嘴里不干不净的骂起人来。
汗越流越多,陶国美伸出手胡乱的抹去脸上的汗水,一把抹完,不知怎么回事,陶国美感觉脸刺拉拉的疼。
这太阳太毒了,可能是晒伤了,她想,得赶紧回去好好洗个脸,做个面膜。
谁知道,脸越来越疼,越来越痒,难受的她受不了了,
她回转身,向李向红走去,“妈,你看我这脸,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么痒?”
李向红站起来,凑近了,仔细看看,然后倒抽一口冷气,“国美,你的脸怎么这样了?”
陶国美自己看不见,而脸又是她最在意的东西,她跟着急起来,“怎么了?什么样了?”
陶国辉也凑过来看,说道,“看着很红,还有点肿,起了很多小泡,是不是被太阳给晒伤了,你拿手机出来看看。”
陶国美手忙脚乱的从包里摸出手机,打开摄像头,对准自己,一看手机里那张脸,陶国美马上哭了出来,“我的脸啊,我的脸!”
眼泪是咸的,滑到脸上腌的皮肤更疼,火辣辣像针刺一样。
陶国美也顾不上拦车了,蹲在路边,仔细观察她的脸。
只见她的脸红红的,刚开始时还像没熟透的番茄,就在她看手机的功夫,这脸越来越红,现在就跟熟透了的番茄一样了。
而且整张脸都肿了起来,开始时只是一层,像水肿一样,很快就跟吹了气的气球一样,嘴唇,眼皮,都肿了,眼睛被挤成了一条缝,嘴唇像香肠。
不光脸,耳朵和脖子也糟了难,跟着肿了,细细的脖子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红色的大粗脖子,短粗的脖子上拖着一个红番茄,就跟上了红曲色的猪头一样。
这还不算完,最可怕的是,从额头一直到脖子上,起得小疙瘩,先是冒了一个小尖,痒得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