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许甜雾微微怔住,屏幕的白光打在她的脸颊上,原先那点难过失落,好像随着这一句话渐渐消散。
她鬼使神差地,再次点开语音,重复播放了一遍。
不过短短几秒的语音,很快就播放结束,或许是房间太过寂静,她听到来自自己体内的心跳声,一下一下,如雷贯耳,每一次心跳搏动,都让她回忆起她和陆与颂的点点滴滴,最后一张,定格在陆与颂替她上药的画面上。
她突然滋生了一种隐秘奇怪的感觉。
明明在过一段时间,她就会和他分开住,这是既定事实,但现在的她,好像却悄悄生出一点别样心思。
她有点想和陆与颂永远待在一起。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时,她突然清醒。
她刚刚到底在想什么!
许甜雾觉得自己大晚上困得神志不清,才会产生这么离谱的念头,她甩了甩脑袋,强迫自己不要再胡思乱想,才进入梦乡。
这一觉睡得很沉,许甜雾醒来时已经天光大亮,她缓缓从床上坐起,反应了一会,才低头查看自己的手臂。
原先明显红肿的小颗粒几乎已经消失,恢复了白嫩,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许甜雾觉得身上还残留些许清凉药膏的香气,有些发黏,像是被人重新涂了药,她下意识看向床头柜上的药膏,发现放置在床头柜上的药膏明显被人挪动过。
估计是陆与颂早上出门前来过她房间,趁她睡着时,给她上过药。
下面还压着一张纸条。
【早上已经给你上过药了,中午和晚上让周阿姨给你上药,饭后记得吃药,一天三次,一次一颗。】
果不其然。
许甜雾将纸条放回原处,起身从床上起来,去浴室洗漱。
阿姨得知她过敏的事,就连饭菜也做得清淡,中午吃过饭后,周阿姨要给许甜雾的手臂上药,许甜雾却婉拒了:“阿姨,你帮我涂后背就好,手臂这些地方,我自己涂就行。”
之前这种事都是陆与颂亲力亲为,现在陡然换了别人碰她,她却觉得有些不自在。
后背上了药,她拿着药膏回房间,清凉膏体涂抹在肌肤上,慢慢揉开,她一边给自己手臂上药,一边下意识看向手机,但今天的手机似乎陷入沉寂,陆与颂到现在没有给她发过消息。
他为什么到现在没有给她发消息,关心她的情况?
放在往常,许甜雾不会把这件小事放在心上,陆与颂不来找她,她还乐得清闲,但经过昨晚,她好像突然开始在意陆与颂对她的态度,对这些细枝末节变得敏感起来。
她再次想起昨晚那个危险又离谱的念头。
她想和陆与颂永远待在一起的想法。
这个念头就像被强行压下的空矿泉水瓶,此时倏然松开手,再次晃晃荡荡地浮起来。
许甜雾一把扯过被子,捂住脸,再次强行压下这个念头。
啊啊啊啊她为什么会产生这种离谱的想法!
她抬手摸了摸发烫的耳尖,一边在心里分析,一定是因为昨晚生病,身心都处于脆弱状态,所以她才对陆与颂产生了极度依赖,从而间接产生这种离谱的想法。
嗯,一定是这样,等她病好了,一切就会恢复正常。
许甜雾这样想着,决定给自己找点事做,转移一下注意力,于是点开了一个综艺节目,顿时欢声笑语充斥房间。
但五分钟后,她的手指还是不由自主暂停综艺,点开微信,视线落在手机屏幕上的置顶聊天框上。
依旧毫无动静。
许甜雾躺在床上,双手捧着手机,略显烦躁的翻了个身。
不对劲,非常不对劲。
平时的陆与颂会定时打电话问她的情况,但今天有点反常。
难道今天的他太忙了?
她的指尖点上屏幕的置顶对话框,准备打字时,她的手却突然顿住。
不对,她又没什么事,为什么要主动找他?
莫名其妙去找他,这样会很奇怪,显得自己好像……很想他。
她应该找个正常的理由,开启话题,才不会太奇怪。
许甜雾再次烦躁地翻了个身,就在这时,她突然想起陆与颂养的两只鹦鹉。
陆与颂出差了,那她就勉为其难,帮他喂一下鹦鹉,然后再顺理成章给他发消息,表示自己是有正当事情才找他的,就不会显得太突兀。
简直是完美的理由。
许甜雾都要被自己的聪明才智折服了,她立刻起身下楼,一抬眼,就看见陆与颂养的一对鹦鹉正站在廊下的架子上梳理毛发,一绿一紫很惹眼。
这一对鹦鹉,还是她送给陆与颂的生日礼物。
陆与颂选择养鹦鹉,并不是他喜欢,而是陆与颂的心理医生说养花养鸟能让人心情放松,转移注意力,间接缓解陆与颂的病情,所以许甜雾花了自己全部比赛奖金,才把这两只鹦鹉买下来,在大一时,当作陆与颂的生日礼物送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