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许甜雾表现得还算轻松:“还好。”
他的眉头微微蹙起,表情有些凝重,许甜雾察觉到沉重,不由轻眨了眨眼,想要转移他的注意力,于是伸手戳了戳他的肩,娇声问道:“我的舞跳得怎么样?”
陆与颂闻言轻笑,替她挽起散落的碎发,语气满是柔和宠溺:“很好很完美。”
许甜雾仿佛邀功般,轻哼道:“我都说我可以。”
他看着许甜雾娇矜的小表情,唇角忍不住弯了弯,俯身亲了下她的红唇。
许甜雾被这个吻酥麻地电了下,她还不习惯在这么多人面前和他举止亲昵,只是有些羞赧地推了推他,磕磕巴巴道:“有人……”
陆与颂却神色自若,不动声色地揽住她的纤腰:“我亲我太太,有什么好害羞的?”
他转而又道:“雾雾,事情已经有眉目了,你先好好休息,我去处理。”
许甜雾顿住:“好。”
其实做这件事的人是谁,她心中也隐隐有了猜想,就没有再多问,只是往陆与颂身上靠了靠,小小打了个哈欠:“困了,想回家睡觉。”
陆与颂握着她的手:“那我们处理完伤口,就回家睡觉。”
因为受伤,洗澡这件事也由陆与颂亲自代劳,或许是今天经历了不少变故,许甜雾的心情跌宕起伏,精力耗损过多,从浴室出来,只是一会儿,她便沉沉睡去。
陆与颂端坐在一旁,直到许甜雾熟睡,才起身替她仔细掖好被子,离开卧室。
此时已接近黄昏,巨大落地窗前,血色落日缓缓西沉,陆与颂立于落地窗前,不紧不慢地拨通了一个号码。
“替我安排一下,我今晚想要见到一个人。”
血色夕阳浸润他的侧颜,他周身的温和尽数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危险的戾气。
“一个叫姚沫沫的女明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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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赛结果显而易见,姚沫沫复活赛失败,被彻底淘汰。
为此,她还专门发了一条惋惜的微博,引来不少粉丝心疼。
她确实陷害了许甜雾,但到目前为止,许甜雾那边也没有任何动静,姚沫沫才渐渐放下心来。
许甜雾的舞跳得好又如何?即使被她整了,她还不是不敢吭声?
这点隐秘的得意冲淡稀释了她被淘汰的坏心情,姚沫沫若无其事地走出电视台,早已经有不少知道她行程的粉丝在外蹲守,见她出来,都纷纷一拥而上,七嘴八舌地安慰她。
姚沫沫还是一副甜美模样,温温柔柔和大家打招呼,才上了保姆车。
但保姆车除了她的经纪人,还有她的父母也在车里,却是一脸喜色等着她。
上了车,姚沫沫气不打一处来,她彻底撕下温柔假面,阴沉着脸抱怨:“我被淘汰了,你们现在还笑得出来?都是因为你们不帮我,我才会被淘汰!”
姚父立刻上前给女儿顺气:“沫沫,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现在来了件大好事。”
姚沫沫:“什么好事?”
“有位贵不可言的大人物想要见你,说看了你的舞蹈,想请你过去当面跳一支舞。”
姚沫沫小心翼翼问:“是哪位?”
姚父语气都是激动:“是陆家现任的掌权人,他的外祖家是沪圈秦家。”
像是被巨大的惊喜砸中,姚沫沫咽了咽唾液,颤声重复:“是……北城陆家?”
姚家夫妇刚刚听到消息的反应和姚沫沫一模一样,毕竟他们也没想到这种金字塔顶端的人物居然会注意到他们家沫沫,这个消息让他们仿佛踩在云端,有点不真实的飘飘然。
传言陆家那位年轻有为,斯文有礼,贵不可言,如果他们家女儿攀上高枝,那他姚家还愁在北城没有一席之地?
怀揣着这份激动,姚家夫妇带着姚沫沫,被专人指引着进了四合院内。
残阳西斜,初春的傍晚还带着陡峭寒意,三进四合院依旧草木寂寥,唯有锦鲤池旁几株西府海棠悄然结出几颗粉色花苞,零星点缀在碧绿中,添了几抹娇色,临水戏台上唱的是《长生殿》,唱腔婉转悠扬,隔水听戏,颇有意境。
一家三口亦步亦趋入内,绕过雕花屏风,有位侍者送上一个盒子:“这是陆总特地为姚小姐准备的舞鞋,请姚小姐换上。”
姚家夫妇对视一眼,立刻催促姚沫沫:“这是陆总的心意,沫沫赶紧打开看看。”
姚沫沫打开盒子,当她看到里面的舞蹈鞋时,寒凉的恐惧感席卷全身,她的肩胛控制不住地开始发颤,她抬手捂住嘴,才强忍着不让自己发出惊叫,面上的血色褪了个干净,变得苍白无比,站在原地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