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渊目前看不透陆与颂对许甜雾的态度,是出于亲人间的掌控欲,还是男人对女人的占有欲,但他坚信这句话是能刺痛陆与颂的尖刺,所以他毫不犹豫地抛出。
但事与愿违,陆与颂反而愉悦笑了:“你怎么知道她会离开我?说不定她会一直和我在一起。”
毕竟他为了把许甜雾留在身边,费尽心机,但他实在没必要告诉面前这个年轻莽撞的男生。
陆与颂调查过他,出身二线城市,是家里独生子,父母共同开了一家饭店,家庭幸福美满,生长在温室的年轻人,对一切都过于理想化,只有一腔赤忱的天真,还有横冲直撞的勇气。
陆与颂隔着镜片,侧眸端详他:“而且我看不出你身上能吸引雾雾的闪光点,你的机会恐怕很渺茫。”
宋渊声音清冷淡漠:“我知道您对我很有意见,但选择权在许甜雾手上,我有信心让甜雾看到我的闪光点。”
“是吗?”
陆与颂没有生气,他唇角微勾,露出意味深长的笑:“那就,祝你好运。”
“叮”的一声,电梯抵达一楼,陆与颂头也不回地走出电梯,楼外等候的司机伸手给他开车门,语气恭谨:“陆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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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的傍晚,细雪无声缓缓落下,车辆缓缓驶入京盛,京盛顶楼会所私密性很高,只接待固定的贵客。
陆与颂走进其中一个包厢,里面已经有了三四个人,都是很相熟的好友,打过招呼后,就开始寒暄。
谢司叙也在,他一眼看到陆与颂:“老陆,最近工作很忙吗?你怎么看着没什么精神。”
陆与颂在沙发坐下,他的眉眼间有些许倦意恹恹,声音有些许沙哑:“最近事情有点多,不小心着了凉。”
陆陆续续又来了两个人,有好友和陆与颂打招呼:“老陆,这段时间在忙什么?找了你好几次,都约不出来。”
谢司叙揶揄:“你说老陆他还能干什么?他家小祖宗最近和他闹脾气呢,一气之下搬出去了,估计最近都在哄他的宝贝雾雾回家,哪里有空理你?”
谢司叙又问:“对了,雾雾还没搬回家了吗?”
“还没有。”
“哄到哪个阶段了?”有人开玩笑,“要不要给你支个招。”
“得了吧,就你那点破招数,根本不够看,别拿出来丢人现眼了。”
那边有人打麻将,正扯着嗓子:“老陆,我们这里三缺一啊,雾雾不是打麻将很厉害吗?赶紧请你的心肝宝贝过来,和我打几圈,哥几个给你们当说客。”
陆与颂起身:“我给她打个电话。”
他站在包厢外的露台边,拨通了许甜雾的电话,电话很快接通,许甜雾“喂”了一声:“怎么了?”
许甜雾对面显然很热闹,还清晰传来其他人的声音:“这附近刚好有灯光展,我们吃完饭后,要不要去那边看看?”
有人调侃:“这种浪漫的事还是宋部长和甜雾去吧,我们这些就不当电灯泡了……”
有几道笑声传来,这些声音渐远,变得安静许多,许甜雾显然是换了一个地方打电话。
“有事?”
陆与颂这才温缓出声:“没什么,就是问问你要不要过来京盛这边,三缺一。”
许甜雾迟疑:“啊?我现在正和同学吃饭呢。”
陆与颂没说话,却先轻咳两声,许甜雾却瞬间注意到,语气紧张起来:“你怎么了?”
他温声安抚许甜雾:“没事,就是有点感冒,既然你和同学有约,你先去吃饭吧。”
解释完,他也没给许甜雾再追问的机会,而是径直挂断电话,陆与颂依旧站在露台外,他身着单薄的衬衫马甲,站在廊下眺望着夜晚雪景,雪花飘零,寒风呼啸,微微吹起他的的额前墨发,他仿佛感受不到冷一般,只是静静站在露台边。
谢司叙的声音从后边传来,打破寂静:“生病了还出来吹风?你不要命了?”
陆与颂只是浅笑:“我心里有数。”
谢司叙斜睨他一眼:“不过你们俩这次闹得确实有点严重,这么久都没哄好,就连雾雾什么时候能搬回家住都不知道。”
陆与颂反而气定神闲:“快了。”
谢司叙啧了声:“快了是什么意思?”
他转了转手机,微微一笑:“如果我努努力的话,大概是今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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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聚餐已经是晚上九点多,大家都打道回府,因为许甜雾和宋渊在一个小区,大家让他们两个一起坐网约车回去。
但走出吃饭的地方,宋渊却没有急着叫车,而是看向许甜雾:“刚刚吃饭的时候,听他们说,这附近有灯光节,我们要不要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