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鸳鸯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被人夸有大出息,她一时间激动不已,又是自信心爆棚。
“那是当然,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以后你们跟着妈,吃香的喝辣的!”
从前亏欠了自已,更亏欠了孩子们。
往后啊,她都得补回来。
盛春香:“妈,你说的没错,我爷爷是有工作的,他到底是怎么去世的,我还没有查清楚。不过他去世之后,的确把工作给我了……”
其实是给了原主,原主被李建设一家忽悠的没了脑子,工作自然也被哄骗出去了。
盛春香一拳头砸在被子上:“那个什么李建设一家,真是欺人太甚!”
闵鸳鸯眯了眯眼睛,说:“那工作还能要回来吧?”
盛春香:“能的,这几天一直忙着,还没空呢。
妈,你放心,明儿我和清远就去轧钢厂,把工作要回来。”
李建设也没个出息,三年了还是个学徒工,花钱买了个正式工。
让自已大哥过去干,高低能当个主任。
外面。
酒桌上的老丈爷大舅哥妹夫三个都喝上了头,一个个的舌头都大了,彼此之间的称呼已经成了大哥小弟。
盛富贵差点儿钻到桌子底下去,还是裴清远眼疾手快,把他扶起来:“香香,爸喝多了,快来帮我一把。”
闵鸳鸯第一个跑出去的,扛着盛富贵就走。
她头也不回的说:“天都黑了,香宝、清远啊,你们小两口回去休息吧。”
“春夏,把你大哥抬回去,一会儿我来收拾。”
盛春夏单手提着盛永康,回了他自已的房间。
盛春香和裴清远小两口都看呆了。
“香香,咱爸妈大哥大姐,好像力气都不小?”
裴清远吞了好几口口水,他觉得自已要么小心点儿,要么得努努力。
盛春香:“那是当然啊,你以为我这一身力气是哪儿来的?”
其实并不是,原主是家里唯一的正常人,力气大,脑子还算清醒。
裴清远低头,傻乎乎的笑了:“那……那我就放心了。”
盛春香不明白:“什么意思?你放心啥?”
裴清远脸红了,拧着小身板儿跟拧麻花似的:“就是以后……以后咱家孩子,肯定也遗传你啊。”
“媳妇儿,妈让咱们赶=赶紧回去休息,咱得听话,做个好孩子。”
不等盛春香回答,抱起小娇妻就往回跑。
今天晚上,全家都不会有人回来的。
进屋。
关门。
拉窗帘,拉灯,睡觉!
·
人民医院。
裴国康躺在病床上,脸色难看至极。
赵桂花娘仨都围在他身边,赵建成一张脸肿成了猪头,眼皮肿成了电灯泡。
赵桂花和赵清雅还算好,可也是青一块紫一块的。
“建成啊,你去外面租房住吧。”
好半天,裴国康才说道。
赵建成猛然抬头:“爸!我凭什么搬出去?”
裴国康:“你不搬出去,难道让我搬出去么!”
赵建成不服气:“我也是你儿子啊,爸,你不能太偏心啊!”
裴国康叹气:“可是你不光彩啊。”
赵建成看向赵桂花,见母亲也没说话,他气得蹲在了地上,双手捂着头,一顿嚎啕大哭。
气压降到了极点,谁都没有再吭声儿。
·
三更半夜。
闵鸳鸯坐了起来,男人盛富贵还在熟睡,一双儿女也都睡的香甜。
她换了一身衣裳,那是她从西坝村带来的。
如果村里人瞧见了,就会知道,这是个大日子。
因为每一次闵鸳鸯杀鸡宰鹅杀鱼杀猪的时候,她都会换上这一身。
穿戴好,又提着个小包裹,包裹里头有一把小刀,用来挖野菜的。
出门,看了一眼对门,她脸上浮现出幸福的笑。
香宝就在眼前,她不像自已,不用过苦日子。
第25章 她的名声也很重要的
漆黑的夜里。
闵鸳鸯从漆黑的城市,越走越偏,来到了一片平房的城郊。
她就那么走着,内心平静,目标坚定。
小的时候,她和家人一起逃荒,途中遇到另外的逃荒队伍,双方发生了口角,打成一团。
大哥把一半的粮食给她,让她往树林里跑,千万别回头。
后来将近两个月,靠着那一把小刀,杀过野鸡,杀过蟒蛇,还杀过兔子……
她活下来了,也从树林里出来了,来到了西坝村,却再也没有见过爹娘一家。
从此以后,无论遇到多黑的夜,她都是不怕的。
在一众低矮的平房里,闵鸳鸯准确找到了一家。
那一家的大门是新装好的,上面的木漆还没完全干好。
白天她跑厕所,听来很多消息,其中有一条,李建设那准姐夫,正是纺织厂厂长的外甥秦寿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