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戈按了两下洗手台上的洗手液,眼睛却透过镜子紧紧盯着,身后背对他的谢海安。
谢海安放完水来洗手“是啊,看了一圈没找到一个侍应,不知道他们后厨在哪。”
“后厨不在这栋,在后面,你第一次来估计找不到,我带你去吧。”
谢海安不好意思地笑笑“那麻烦你了。”
陈戈擦干了手,握着右手的手腕转了转,轻声开口“谢哥客气了。”
谢海安跟着陈戈从庄园主楼出去,顺着小路往庄园深处走,陈戈指了指不远处灯火通明的一个三层建筑“谢哥,那就是后厨。”
“那么远。”谢海安有些诧异。
“我们穿小路过去吧,快一点。”
陈戈说的是中间的一片茂密的树林,树林外是延伸出来的青瓦石砖路,这条路相比于明亮的大路是近了不少,却漆黑幽暗。
谢海安看了看手表,确实从小路穿过去会更快一些,对陈戈点点头。
庄园的夜晚很安静,只有秋末零星存活的几个虫子的鸣叫声,小路两侧的树木枝繁叶茂,两个人顺着地上的青瓦石砖一块一块向前走。
明亮的月光顺着茂密的枝叶透进来,在青石砖上落下斑斑驳驳的光影。
陈戈却一直转着手腕,看起来很不舒服。
“手上的旧伤又发作了吗?”
陈戈冲谢海安咧嘴一笑,在明暗的阴影落在他脸上,让他的笑显得有些阴冷。
“这伤这些年一直没好过,时不时就会疼一疼。”
“没找个医生好好治一治吗?”
谢海安听到陈戈发出轻微的嗤笑,有些疑问地看向他,他的表情却没有任何异常。
让谢海安感觉刚刚那声轻蔑地笑仿佛是他的幻觉。
沉寂了许久,陈戈幽幽开口“手上的伤早就好了,之所以痛是因为这伤是心病。”
谢海安感觉陈戈古怪万分,刚想回头,后颈处传来一阵剧痛。
谢海安两眼一黑直直地栽倒在地上。
头顶传来尖锐的笑声。
再次醒来的时候,谢海安的眼前一片漆黑,他用力眨眨眼,眼前漆黑一片。
极度黑暗没有一丝光让谢海安分不清,他是瞎了还是被关进了不要透光的房间。
谢海安有些惊恐地用手在眼前晃了晃,手腕上的手表表盘是亮的,可以清晰地看到时间。
谢海安的心稍微落了下来不少,幸好不是瞎了。
他应该是被关起来了,谢海安仔细回想刚刚发生的事,后颈却传来丝丝刺痛。
谢海安用手摸了摸发痛的脖颈,想必刚刚他是被打晕的。
是陈戈!
他为什么要关自己?
谢海安不断在心里告诉自己要冷静,他半跪在地上慢慢摸索,摸到了冰冷的墙壁,墙壁是磨砂的触感。
谢海安把自己的手表解下来,贴着墙放在地上。
他贴着墙壁一点一点地向前走,数着自己的步数,直到脚尖再次碰到他放在地上的手表。
这是一个封闭的二十多平的小房子,没有门。
谢海安把手表重新带回手腕,看了看时间,他已经出来半个小时了。
谢海安深深吸了口气,告诉自己不要怕,冉风会发现他的消失。
突然头顶发出一声巨响,咣当一声,头上打开了一个小门,这是一个地窖。
谢海安眯着眼仰头看,一片阴影打下来。
“陈戈?”谢海安适应了头顶的光线,深深吸了口气“你这是什么意思?”
陈戈笑了笑,笑容有些阴森,他从上面丢下一个坚硬的东西,咣当一声砸在谢海安脚边。
顺着微弱的月光看过去,是一把泛着寒光的折叠刀,刀具的样式很熟悉。
谢海安的身上涌现出了一丝寒意,恐惧瞬间袭来。
“你是谁?”谢海安的心像擂鼓一样猛烈地跳动,他的手指狠狠地掐着手心,沉声问道。
陈戈冷笑“你不是猜到了吗?谢海安。”
谢海安深深吸了口气,他扫了眼地上泛着寒光的折叠刀,仰头看向陈戈“为什么?”
陈戈漆黑的双眸里仿佛有两团疯狂的火在燃烧,他的嘴角咧开一抹扭曲的笑,他缓缓解开右手的手表,露出手腕,手腕上有一条五六厘米的疤痕。
陈戈透着阴森和乖张的声音从谢海安头顶落下来“这个手,粉碎性骨折,现在里面还有八颗钢钉固定,我花了四个月的时间才完成所有的康复训练。”
谢海安的胸口燃起了一丝怒火,在听到陈戈的话后又有了一丝痛快。
他看了看面容逐渐扭曲的陈戈,眼眸微转,想先安稳住他的情绪“你的手也不是我造成的,现在关我是什么意思?”
陈戈桀桀桀的笑声回荡在地窖,无比的阴森可怖。
“你怎么不去死?和他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