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海安点点头“是日本一个什么教授创立的,最开始的时候老师讲过。”
冉风有些疑惑,他的眉头拧成一团,森田疗法一般适用于强迫症、恐怖症、疑病症等神经症的治疗。
这种治疗手段有的时候工作室也会用,是一种比较常见的心理治疗方法。
治疗原则是“顺其自然,为所当为。”
大体上让患者在床上安静休息、冥想,等待患者心情稍微恢复之后再进行一些简单的社会劳动,最后再到恢复更高级劳动等阶段。
整个治疗过程都是相对轻松,放松的。
为什么谢海安会那么害怕?
叮咚。
还没等冉风问清楚,门铃响了,谢海安瞳孔猛地一缩,身上止不住地抖了抖。
“别怕,应该是我买的药到了。”
冉风去门口取了药,拿出体温计消了消毒,让谢海安夹在腋下。
没几分钟,谢海安的体温就测出来了:38.6°
果然高烧了,冉风抽出散热贴,贴在谢海安额头,挤了片退烧药看着他吃下去。
谢海安的眼睛一直落在冉风身上,坐在沙发上乖巧得像个小孩。
“头疼不疼,想不想睡觉。”
谢海安摇摇头“刚刚很疼,吃了药好多了。”
“去睡会儿?”
“睡不着。”
冉风看了看时间,已经晚上快十一点了,他温柔地哄道“睡得着,我看着你睡,别怕。”
“好。”
谢海安乖的让冉风心疼,他跟着冉风回了卧室,安静地躺在床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冉风。
冉风端了杯蜂蜜水进来,关了灯,只留了一盏床头的小夜灯。
“把这个喝了,安神的。”
谢海安咕咚咕咚地一饮而下,蜂蜜水很甜,谢海安却依旧喝得一股子苦味,可能是他的嘴苦,也可能是他的心苦。
甜腻腻温热的蜂蜜水顺着喉咙流下来,让谢海安胃里舒服了不少。
他侧躺在床上,冉风趴在床边,昏暗的灯光下,两个人就这样看着彼此。
原本没有困意的谢海安,眼皮却开始打架。
“海安,你在仓北接受的森田治疗是让你们在房间中冥想,休息吗?”
“不是的。”谢海安想了想,头却有些发昏“是一个又脏又臭的小屋子,需要被关在里面被校训,要是不认真背就会被打戒尺,去之前向乃有告诫我一定要认真背,背的越快我就可以越早入学。”
“我怕连累向乃,又怕挨打,所以我背得很努力,只用了三天就把校训背下来了。”
“向乃说得没错,如果我没有遇到他,我会吃很多苦头。章奇的那个学长不仅没有告诉他学员的规矩,还故意欺负他,侮辱他。章奇在小黑屋受了不少苦,他背的也是最慢的,挨打也是最多的,后面还又重新被关进了训诫室。”
“入学了之后也是这样的,他逼着章奇给他手下的学弟洗袜子内裤,抢他的饭,故意把他的被子弄乱让他受罚,让他在地上爬学狗叫。”
“他没有反抗吗?”冉风摸了摸谢海安头上已经不凉的散热贴,又重新给他沾了一块。
“他不敢反抗,学长可以规训学弟学妹,学弟学妹要是反抗就会被考德,受到的惩罚会更严重。”
“向乃从来没欺负过我们,也没打过我们。反而是我们,给他惹了不少麻烦,连累了他。”
“你们?是谁?”
谢海安感觉眼皮越来越沉,沉到无法再睁开,声音也越来越小“我,刘明和向迎春,哦不对,那时候他还叫向庆...”
再醒来的时候,谢海安是被香味儿勾醒的。
谢海安有些迷糊地从床上坐起来,他看了看钟表,六点半。
他向窗外看去,窗外的天的边缘白得像颜料。
冉风不在身边,但是他已经闻到味道了,他应该是在厨房做饭。
谢海安揉了揉头,头上的散热贴已经被揭下来了,床头的灯还亮着,灯下放着温度计。
温度计上的数字已经不烧了。
他起身走出卧室,冉风系着他昨天系的那条围裙,正在厨房里垂着眸做着什么。
恍惚间,他好像回到了第一次留宿冉风家的那个夜晚,冉风也是这样在厨房,谢海安走过去从后面抱住冉风“在做什么?好香。”
冉风一愣,随即笑道“你醒了,做的鱼。”
谢海安的眼眶有些湿,盘子里的鱼,色相当的诱人,上面淋着金黄色的酱水,炸得外酥里嫩的鱼镶嵌在浓稠的汤汁中,配着金黄的土豆和翠绿的西兰花,和记忆中一模一样。
“谢谢你,冉风。”
冉风轻笑,用手肘顶了顶赖在自己身上的大狗“别说这些,要谢我一会儿就多吃点。”
“嗯。我都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