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阿爹的呵护和关心下一点点长大,随着时间推移,阿爹的年纪越来越大,曾经笔直的肩背开始变弯,两鬓生出白发,脸上也有皱纹了。
“阿爹……”蓝嘉吸了吸鼻子,强压住心底的酸涩,她看到阿爹的白头发又多了,这段时间肯定为她操碎了心,“你别担心。”
她拍了拍蓝堂海的手背,笑道:“我瘦了是因为之前生病了,才好呢。而且易生对我挺好的,在易家,我也很自由。我决定嫁给他,婚礼就在三天后,我,我挺喜欢他的……”
蓝嘉发现她最近说的谎言越来越多了。
蓝堂海盯着女儿的眼睛,一言不发。
蓝毓心疼又生气:“阿嘉,他要是真的对你好,那你哭什么?还有你要真的自由,这么久了会不给家里打电话?”
“我……”
这时,不远处传来被撂翻的动静,几人回头,看见商序南被人踩在脚底。
他们连忙过去。
易允看了出无聊的戏,抬眸,见蓝嘉过来,脸上重新挂起笑,然而,当他看到她伸手去扶商序南时,脸色瞬间阴沉。
“蓝嘉,过来。”
蓝嘉的手僵在半空,不明白易允为什么突然这么生气。
她胆战心惊地看向他,易允眸光阴鸷,扫了眼地上的商序南。
蓝嘉收回手,朝车子走去,保镖打开车门请她进去。
只是刚一坐到车内,男人结实的手臂缠上来,像蟒蛇直勾勾又侵略地绞住她。
她被拖着往后退,跌进易允的怀抱。
男人心满意足了,跟她咬耳朵说悄悄话:“对了,就该这么听话,做得很棒。”
易允掀起眼皮看向窗外,语气难掩嚣张轻狂:“蓝老板,三天后记得来参加我和你女儿的婚礼。人,我就先带走了。”
蓝毓一点就炸:“你——”
车窗已经升起,彻底隔绝外面。
蓝堂海拉住大女儿,蓝毓不解:“阿爸,我们今天过来不就是要不惜一切代价带走阿嘉吗?你怎么还放任易允把人抢走?!”
她发现阿爸在听完小妹说的那番话后,就一直保持沉默。
蓝堂海看了眼她,又看了眼被阿糖扶起的商序南,最后目光定格在逐渐消失的车影上。
他平静地说:“抢得了一时,抢不了一辈子。只有人死了,阿嘉才会平安无事。”
这世上不是只有他易允会杀人。
*
转眼就到三天后,婚礼地点在法国的一座宫殿,占地超一百一十法亩,中世纪时期曾是皇家王宫,后遭洗掠荒废,直到一百六十年前才被重新修复,成为历史博物馆,上次在这举办婚礼的还是福布斯排行榜名列前茅的某集团千金和公子,强强联合,包下了这座庞大的宫殿,诞生当时轰动一时的世纪婚礼。
两个多月前,易允派人包下这座宫殿,并让人着手布置,在这期间光是空运过来用以装饰的名贵鲜花就总计重达三千万公斤,就连婚礼序曲随处可见的伴奏都是全球最顶尖的一批小提琴演奏家,而这些种种不过是奢侈中的冰山一角,不值一提。
当晚,出席婚宴的有各国权贵名流,商客政客不计其数,单拎出去都是能影响一国经济或战争的重要人物。
蓝嘉身边没有一个认识的人,易允也不会让她接触所谓的亲朋好友。她不知道外面的情形,下午起就呆在这了,外面依旧是层层把守的保镖,里面的人忙上忙下为她精心打扮。
她什么都不需要做,也不用知道具体的流程,只要像一具傀儡,好好当好今晚的新娘、做好嫁给易允的准备就行了。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真漂亮啊,比试穿婚纱那天还要漂亮。
蓝嘉有些恍惚了,里面的人真的是她吗?不爱笑了、眼里没有光,好陌生啊。
负责引婚的是一位叫kinda的女士,据说身份斐然,好像是某国的王妃,学术界里也有一席之地,至于为什么会有这么一位大人物来充当一个引婚人的角色,蓝嘉并不知道。
这时,kinda用英文对她说:“嘉,时间到了,我们该出发了。”
原来婚礼没有那些约定俗成的东西,蓝嘉点头,回了一句好。
kinda让人给她盖好洁白的头纱。
清透的薄纱由四个人牵引着落下,精绣的花纹从眼前落下,逐渐遮隐住蓝嘉的面容。
kinda带着蓝嘉往外走,身后是国际名模做伴娘,直到连通镜廊的殿门被一扇扇推开,蓝嘉才看见过分梦幻浪漫的场景。
易允真的对她的喜好了如指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