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过去挽上蓝嘉,带人去二楼, 又吩咐佣人准备瓜果点心茶水,“点心只要全记的。”
女佣点头, 默默退下。
“前两天我还去你家里找你呢, 但是你不在。”
“我昨天才回的东珠。”
“北城的演出不是早就结束了吗?”应月舒用肩膀杵她,打趣道:“去哪玩了?”
去哪了?
蓝嘉想到那晚抽完脊髓液, 就被易允带去曼德勒。
应月舒见她沉默, 大致猜到她这段时间跟谁在一起,“嘉嘉。”
“嗯?”她抬头。
“你结婚好几个月了,现在对易允……”应月舒斟酌措辞, “有感情吗?”
蓝嘉垂下眼睫,看见佣人给她们斟茶,袅袅白雾氤氲,模糊她的眼睛。
“没有。”
…
中午十二点半,易允和觉吞安排的两拨人按照分组,穿着吉利服,借助山间密林的遮掩,一路往上打,呈包围趋势从下而上解决瞭望侦查和高点狙击。
下午一点十分,成功掌控百分之七十的重要位置。
下午两点,赛坎分给易允的两千私武,被悄悄解决三分之二。深黄的泥土被数不清的鲜血浸染,比人还高的杂草丛林堆积着横七竖八点尸体。
下午两点半,觉吞安排的武装机轰炸了四个通讯源,成功切断和曼德勒的联系。
震耳欲聋的声音如平地惊雷,炸响大其力和美塞,地动山摇的余震在基地里拉起警报,正在酣战的四个人吓得不轻,连忙套上裤子,抓起枪跑出来,“发生——”
“砰!”
“砰砰!”
枪声响起。房门拉开,刚冒出头的四个中年男人甚至来不及反应,额头正中弹药,黑黝黝的洞口钻出汩汩鲜血。
话都没说完,就倒地死了。
一切发生得太快,让人措手不及。
屋子里的一群女人发出尖叫,吓得不轻,抓起衣服裹住不着一缕的身体,躲在角落瑟瑟发抖。
屋外,端着枪的雇佣兵站在易允身后,早就整装待发,瞄准各个出口,就等人一出来立马开枪。
易允坐在躺椅上,左手拿望远镜,右手夹烟,嘴角勾起,有趣地望着下方的武装冲突。
要说赛坎这几个心腹有没有本事,那确实有,但这已经是几十年前的事,如今他们都老了,哪还有年轻时的精力和魄力?这不,不费吹灰之力,甚至比想象中还要简单,就这么死了,一点警惕性都没有。
自古都是这样,上头的人享受,动动嘴皮子,底下的人卖命。
赛坎的那些武装兵压根不知道上面发生的事,还在负隅顽抗做无所谓的挣扎。
何扬见越野车来了,“允哥,该走了。”
易允抛下望远镜,单手插兜,看都没看地上的几具尸体,夹烟的手招了招,“走。”
该做的都做了,善后的事可不归他管。
何扬问:“允哥,那些带来的女人该怎么办?”
管蓝嘉一个就够麻烦了,易允不耐烦道:“随你。”
何扬对驻留在这的人吩咐,让他们先看着那些女人,等大其力的事摆平以后,再安排送下去。
易允上车后,何扬跟上来,旁边的黑客已经做好准备,见两人上来,投去目光。
“允哥,现在就散布消息吗?”
“嗯。”
这也是计划里的一部分。
背后推波助澜,消息传播的速度会很快,何扬忽然想到东珠那边,“允哥,关于您‘死亡’的消息,要不要传到东珠?”
为了蒙蔽赛坎,吸引他的注意力,打消怀疑,这件事当然得越传越广最好。
像易允这种身份的人,盯他的人很多,唯有让所有人深信不疑,赛坎那边才越好糊弄。
传到东珠?
易允看着何扬,挑了挑眉。
要是蓝嘉知道这个消息,在暂且不论真假的情况下,她会是什么反应?
蓦然间,易允想到刚结婚那会,他问过蓝嘉两个问题。
[你是不是想要我死]
[不想]
[我死了,你会为我难过吗]
[会]
按理来说,不该传到蓝嘉耳里,她那么爱哭,万一听到这个消息后又泪眼汪汪怎么办?但易允这人很恶劣,他喜欢看蓝嘉为他流泪,为他难过。
她对他流露的情绪越复杂越好,易允很想通过这种方式来不断试探并佐证蓝嘉对他的感情。
易允说:“当然要传。”
…
下午三点半,曼德勒,赛坎的庄园。
年过半百的中年男人坐在办公桌后,左手翻阅账册,右手端着茶杯,边喝边看,透过窗棂的一缕阳光被乌云遮住,不到两分钟,明亮的书房暗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