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屹承像是一头许久没吃到荤菜的食肉动物,逮着猎物了就不想撒手,恨不得立刻下嘴,把肉扒完,骨头都舔干净。
夏枕云的手稍微动了一下,就立马被他扣住,像是被上了死刑,无从反抗。
小浣熊睡衣被剥开,宋屹承抽空调了下室内温度,调高了几度。
睡衣敞开了,但温度升高了,夏枕云倒是没觉得有多冷,但身上好像冒冷汗了。
宋屹承垂眸看下来,眼前这张好看的脸和身体很适配,赏心悦目。
他想要把这个漂亮玩物握住,完完全全地捏在手里,随时掌控他的命脉。
夏枕云说不出话,就蹬了一下脚。
踢到了宋屹承的小腿。
宋屹承终于给了他说话的机会。
夏枕云道:“腿疼。”
宋屹承呆滞了片刻,他盯着夏枕云,觉得他眼底隐隐有一丝委屈。
充血的身体末端慢慢冷静下来,他把手放到夏枕云右腿上,轻轻揉了两下,“好好养着。”
夏枕云努力憋住眼底的那股酸涩感。
宋屹承却看出越来越多的委屈,从头到尾,他没有问夏枕云一句愿不愿意,他只想得到自已想要的。
他自私。
夏枕云的瞳孔是棕色,一眼望去就好像看见了他晕开的颜料,是专门为宋屹承调制的颜色。
在那滩棕色底下,蕴藏着婉拒的情绪。
宋屹承收拾收拾去了浴室。
夏枕云发了好一会儿呆。
周末已然过完,夏枕云坐宋家阳的顺风车去了学校。
现在是准备考试的阶段,夏枕云很认真地在对待这个问题,将来自已的生活需要靠这门技能来谋生,向上兼容,继续学习是他现在不会放弃的目标。
不靠夏家,不靠宋家,他依旧能养活自已。
他希望客户能在他这里买到心仪的画作,拿回去扔着玩也好,挂着欣赏也好,这都证明他是有价值的。
一个能创造价值的人,不会被社会淘汰。
宋屹承在新公司干得风生水起,去国外出差了,差不多要一两个月见不到人。
夏枕云从宋家阳嘴里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竟然觉得松了口气,见不到人好啊,见不到人就自在了。
宋家阳自从知道了熊经理会送饭菜给夏枕云,就时不时带着乐星澄过来蹭饭。
今天的画室里又坐了满满一桌,为此,夏枕云早在前两周就买了张饭桌,避免再用画画的桌子吃饭,弄得到处都是油。
宋家阳刚开始在这边吃饭的那几次,还知道不好意思,吃完后会主动收拾一下垃圾,现在已经完全放飞自我了,吃完就筷子一扔,等着别人收拾,主要从小就没干过这活,跟周围的人一熟起来本性就暴露。
丛恩把自已放在一个打工人的姿态,每回都主动收拾桌子,夏枕云也从不让她一个人单干。
只要夏枕云一动,郁杨灿就会立刻跟上,几个人很快把饭桌收拾干净,垃圾扔去楼下的垃圾桶。
夏枕云扔完垃圾回来去洗手,看见乐星澄快步冲进洗手间,对着马桶一阵吐,但又没吐出来什么。
乐星澄状态看起来不好,干吐了一阵后眼睛都红了。
“不好意思,夏夏。”乐星澄道,“我是身体不太好,不是你饭菜的问题。”
夏枕云擦干净手,顺势拉过乐星澄的手腕,“你坐着,我看看。”
乐星澄有些云里雾里地出来找了个地方坐下,把手腕交给夏枕云。
“你会中医?”
“嗯,从十四岁开始学的。”
见这边在把脉看诊,宋家阳第一个凑过来,“澄儿一直都是这样,从小身体就不好,吃饭也没什么胃口,老是生病,看了好些医生都没用。”
郁杨灿一边刷着手机一边道:“这你们就找对人了,前两年我有个表妹也是哪哪儿都不好,我就把她带来让夏夏看,调理几个月后活蹦乱跳。”
宋家阳惊讶,“这么神,嫂子你直接去干中医算了,画什么画啊。”
郁杨灿道:“夏夏喜欢画画,中医是他老师的传承,他老师怕她家姑娘把这学识断了,就让夏夏也跟着学。”
夏枕云摸完了脉,看了乐星澄的眼瞳、舌苔等位置,表情不是很严肃。
“我开的药你敢吃吗?”夏枕云问。
乐星澄愣了一下,赶紧道:“吃。”
夏枕云:“那我给你扎针呢?”
乐星澄:“都可以……”
“等等!”宋家阳插嘴,“嫂子你给多少人看过病,出过医疗事故没有?”
夏枕云想了想,“挺多的,老师以前接诊的病人我都看过,药也是我开的,老师检查。”
宋家阳:“那扎针呢?”
夏枕云:“那倒是没扎过太多,所以我才问你们,接不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