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讨厌你……但我们上次不是说过了吗?要正常点相处的。”
卡尔还想起来自己当时随便扯了另一个人当幌子的,虽然并没有另一个虚空p/y存在,但他还是选择继续搬空气出来试图震慑对方:“我也告诉过你了,已经有别人了。”
“你甚至愿意让我陪你洗澡……”胡梅尔斯像一只巨大的狼狗或狐狸——反正是某种巨大的犬科动物似的轻轻拥抱住卡尔,想亲他又不敢,只能蹭蹭他的耳朵,甩了甩毛:“我不在乎,有几个我都不在乎。”
爹的,当过p/y就是烦,面上怎么冷淡,body上已习惯了不设防。
而且怎么叫他愿意对方陪着他洗澡?胡梅尔斯就这么厚着脸皮钻进来,卡尔是要在浴室里光溜溜满头泡沫地和他打架斗殴还是怎么的?
他最多算得上是不介意被对方看,胡梅尔斯的凝视并不会让卡尔浑身不舒服,因为对方看着看着最多跑来舔他两口,反正不会有什么负面反馈。
好吧,这种不介意也是不对的。
卡尔知道胡梅尔斯不可能感受不到他的不抗拒,故而更烦心了:
“好,那我讨厌你,你出去,不然我拿花洒喷你眼睛。”
卡尔继续洗头发了。
胡梅尔斯:……
他抿了一会儿嘴后,正要继续说话,卡尔真的把花洒拎出来了。在自己遭殃前,胡梅尔斯一把关掉了它,并死死按住开关。
“你在干嘛,试着冻死我吗……”卡尔纯好奇地询问。
他不懂对方拦着不让他洗澡到底是有什么好处,怪神经的。
“别讨厌我。”
“你现在这个样子是讨人喜欢的样子吗?”卡尔刚下意识地要狠狠教训他,又克制住了:“好了,如果真的有话要说就出去等我。”
“裤子全湿掉了。”
“这是谁的错?——柜子里你自己拿了穿,穿完扔了。”
胡梅尔斯就比他高三公分,衣服换着穿穿也没什么。
“我又不能光着进来。”
“你就不该进来。”
“我想和你说话。”
“你就不能等一会儿?”
“……不能。”胡梅尔斯尽管迈出了淋浴区,替他合拢玻璃门,但还是靠着洗漱台:“我就要看着你。”
神经!
卡尔感觉自己好不容易升腾的一点感情又要消散干净了,胡梅尔斯可怜归可怜,烦人这一块也是真的烦,他最近实在是太可怜了,卡尔都快忘记他刚从多特回拜仁时是一副三天两头就要和他阴阳两下、多么皮痒欠揍的模样了。
“听不懂人话了是吧?”卡尔愤怒地扔了一条毛巾过去:“滚!”
胡梅尔斯爽了。
什么“更好更正常的关系”,分明是卡尔想甩了他的骗人台词,这样才对嘛……卡尔还愿意冲他发脾气,愿意拿东西丢他,这才说明他们的关系没有结束。
胡梅尔斯带着微笑擦干自己,把湿掉的裤子丢进垃圾桶,裹上毛巾。虽然卡尔说让他随便拿一条裤子,但他不要,他就要这么裹着毛巾等他,等一个卡尔亲手拆开他,等一个愤怒的亲吻和巴掌。
虽然他不要,但他还是打开了卡尔的衣柜,希望能看看他最近在穿什么——他一直很注意和卡尔对齐,不是说当学人精,主要是不想卡尔觉得他是个没品味的土狗。
不开不要紧,一开他眉头都拧起来了。
不对劲,完全不对劲。
味道不对劲。
不是不香,而是太香了,绝对有别的东西混进来过,污染了卡尔的衣柜——因为睡眠不好,卡尔是很讨厌屋子里有除了他常用的安抚香薰以外的重味道的东西的,别说自己的衣服都在散发古龙水气味了,就连胡梅尔斯闻起来不够好,他都受不了。
所以胡梅尔斯到现在都在用他同款的洗化用品,弃用了香水,从而时刻保持一个卡尔会喜欢的状态。
虽然很久以来卡尔根本不愿意理他,但那是他也没有重新开始努力啊。
他上次一哀求,对方不就和他好了一次。
卡尔抓到他在夜店喝酒,也没打他,知道他是装的还送他回家,还站在灯下慢慢地看他们从前的照片。他把头放卡尔的膝盖上,卡尔还把他的脸抬起来了。
这才叫爱呢,什么“正常点相处”,不就是再也不要和他靠近的意思,胡梅尔斯才不要。
某种程度上来说,卡尔对他还是没有那样绝情。哪怕是论讨厌,他也该是卡尔格外讨厌的人,这样也好。
反正只要没有别人就行。
这什么味道,把他的衣柜弄成这样,怎么敢的呀?保洁发癫往衣柜里喷了什么香水吗?这让卡尔明天怎么穿衣服?
但下一刻从卡尔一件黑色的外套上,有什么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