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令舒鹤年生气的是,无论他如何费尽口舌,盛开就是油盐不进。最后他也疲倦了,有点有心无力,“你到底想怎么样?想要什么?你说,无论我做到做不到,我一定去做。”
盛开站了起来,“我其实就是好奇,为什么舒眉生病,你非要我去呢?我又不是医生。可是听了半天,你居然就是没有说出实情。我唯一的那一点好奇心被你磨光了,现在我不好奇了,我要走了。”
“盛开,你是不是真的觉得我对你什么都不做?”舒鹤年沉着脸,眼神阴暗,艰难地说:“如果你愿意,我不会再阻止你和舒眉的事情,甚至我家这么大的产业,都会有你一份。将来即使盛大江败了,你在山城依旧会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盛开看得出这已经是舒鹤年的底线了,但她还是无谓的耸耸肩,“你果然太不了解我了。你说得这些条件,如果我需要,我为什么还要离开盛大江?得了,以后别再来找我,大家井水不犯河水。”
舒鹤年深深吸了一口气,神色阴恻恻,“你是不是觉得我真的拿你没办法?”话音未落,办公室的门被打开,冲进来的是位年轻的男子,长相颇为英俊。秘书跟在后面焦急万分,双方的保镖也是一触即发。
那男子挡在了盛开的面前,瞪着舒鹤年,冷笑,“舒董事长,带走我们盛家人,你经过我们同意了吗?”
盛开并不领情,将那男子推到一边,笑着看向舒鹤年,“看到没有,盛家看似不要我了,但实际上对我的监视一刻都没有放松过。对盛大江来说,我就是盛家的定时炸弹,不将我划在他的视线范围内,他会不安的。盛大江,枭雄也,看来你还是不太了解他。放心,我会告诉我弟弟,你强拉我过来只是为了舒眉,不会带错误信息给盛大江的。”她再也不去看舒鹤年,指指那男子,挥手说:“走吧盛际,打起来,谁的脸面都不好看。”
出了大厦,盛开自顾自地准备离开时,被身后的盛际拦住了。她斜着眼看着自己的弟弟,“怎么,你也打算来一出强拉我上车的戏码?”
“狗咬吕洞宾。”盛际头疼地看着自己的姐姐,有点气急,“我听说你被人带走,立马就带人过来,你居然一点都不领情。”
盛开冷笑,“要不是我手中有盛家的把柄,你们会立即过来吗?还不是怕舒鹤年有什么动作对盛大江不利。”
“盛开!”盛际生气,“他是我们的父亲。”
“但是这个父亲会让我们万劫不复。”盛开有点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弟弟,“你小时候多可爱,一天到晚就喜欢粘在我的屁股后面,有什么好吃的都要姐姐先尝尝,有什么好玩的都要和姐姐一起玩,我说什么你就听什么。什么时候你变得不听话了?是你那些富二代官二代的朋友将你捧得不认识自己了吧?盛大江不能出面的事,全部交给你,你是不是觉得能为父亲分忧特别自豪,特别能提现你是盛家未来接班人的地位?你才多大?二十来岁!你手上沾了多少人命?你未来还有出路吗?”
“你别一口一个盛大江,不管你承不承认,他都是我们的爸爸。”盛际不甘示弱,“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告诉你,爸爸不会倒台的。他早就再运作了,上面也已经有人透了话,这次换届,爸会进中央的。”
“还在做春秋大梦。”盛开笑得有点悲凉,“没有哪个人会突然进中央的,年底就要举行换届选举,已经不到半年了,这个时候名单早就定好了。哪里还有盛大江插进去的余地。你再换个角度想想,山城虽然是直辖市,但它可比不上北京上海,盛大江在山城当了这么多的一把手,一点挪动的迹象都没有,怎么可能在还剩半年的情况下就突然进入中央,你见过哪届有这样的操作?说你蠢,你还不信。不,不是你们蠢,是你们被油蒙了心。如果你出了事,将来我最多给你收尸。”
盛际咬牙,发狠地说:“别忘了你也姓盛。盛家倒了对你有什么好处?你至于这么咒爸吗?”
盛开不想再对牛弹琴,“你回去告诉盛大江,我给他最后一个忠告,马上‘生病’,生场‘大病’,自动自觉从位子上退下来,也许能保盛家一个完整。当然,你的问题,最好立即去‘擦干净’,否则你就祈祷别被有心人给逮住了。”说完,再也不看弟弟,径直坐上了公交车,只是心底的悲哀怎么都抒发不了。但更令她奇怪的是,这次回去,即使她的脸色不好看,却没能引来小梅的关怀,反而小梅也是愁眉不展。可无论她怎么问,小梅也没透露发生了什么事。不过到了九月底,国庆假期放假的前一天,她终于知道了缘由。这缘由让她心里泛起了大量的苦涩。